“用没开刃的匕首拨动挑弹,你的琵琶骨一开始会觉得痒,之后会觉得疼,等到皮肉裂开的时候,你会忍不住痛得大喊大叫,就像弹琵琶一样。”

“前朝的记录里,不管是怎么样的罪犯,只要用一次这个法子,都会说得清清楚楚。”

“李大人,你不是一向主张废除严刑逼供吗?”于家老大说,“这可不……”

“主张而已,不是禁止,”李昱白站了起来,四平八稳地走到于家老大身前,“假林长贤,盐官县知县,雀人之一,他因为害怕返回京都,也为了克扣河工的工钱,导致盐官县汛期洪水泛滥,全县受灾,灾民遍地,淹死、饿死灾民无数……”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逼视着于家老大:“于成平,这种严刑逼供,为的是死在雀人手里的无数百姓,这便是正义之举。”

“我很想试试。”

于家老大的眼神闪烁,额头冷汗淋漓,突然面色一凛。

“打掉他的牙。”李昱白冷哼一声。

于家老大面色大变,用力地咬牙,却被林武眼疾脚快,一脚踢在他的面颊上,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沫来,登时像个瘪嘴老太太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牙里藏了毒,”李昱白问,“你的上面是制香铺子的东家吗?”

于家老大痛得几乎昏迷,却还不说。

于是李昱白转向于家老二。

于家老二瑟瑟发抖:“什么却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懂做买卖。”

李昱白:“那你来说,制香铺子真正的东家是谁?”

于家老二:“是我家妹子,现在的朱夫人于知意。”

李昱白正要再问,就听脚步声急促地从堂外跑进来,之前被他叮嘱去赵督头家的文吏赶来报告:“大人,赵督头在自已家被皇城司和开封府衙抓了。”

皇城司,原武德司,又叫宫门司,专管宫门的出入。

“抓人的名头是什么?”李昱白问。

“盗窃、杀人、两条罪名。”文吏急促地说,“盗窃宫内宝物,杀死内侍小黄门两人。”

李昱白惊诧的起身:“内侍小黄门两人?”

莫非是官家派出的那两个不还驴不回宫的小黄门?

他边往外走边对郑副使说:“看好于家二人,别让他们死了。”

林武:“大人,是去皇城司还是开封府衙?”

李昱白:“去赵明家。”

赵明已经被带去开封府衙,他家在外城的天波门边。

他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仅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赵父赵母已经慌了。林武问了好几次,才总算捋清楚。

赵明回家,只说累得很了倒头就睡,两位老人也知道他在府衙忙了多日,因此没有进他房间打搅他。

但一个多时辰之后,开封府衙和皇城司就一起来了,说是接到了家中下人的实名举告。

果然在他房里搜出了宫中之物,以及于家的传家宝莲花钵。

在赵家的柴房里,发现了两位宫中小黄门的尸身,正是官家派去接梅大小姐的那两位。

赵家已经被搜捡过,此刻乱糟糟的。

李昱白花了两个时辰,才从乱柴堆下,提取了一枚还算清晰的鞋印。

这枚鞋印有些特殊,来自右脚,常见的平纹底,却在脚尖的小脚趾处,有个指甲大的小小的凹陷。

就好像是,这个鞋印的主人,右脚的鞋子比寻常人多了一块。

指证赵明的证据很齐全,宫中失窃之物,于家失窃的传家宝,还有两个小黄门,都是被赵明家常衣服上的腰间革带所勒死的。

李昱白看着这些所谓的证据,却感觉到了一种挑衅,仿佛有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