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传太医了,不过是昨儿受了点伤,我待会儿出宫自会去找医郎看。”

江凌珩缓缓吐出口气,坐在椅子上,不甚在意的用袖口抹了把嘴角,没接她递的绢帕。

他双手撑在大腿上,垂着头缓了许久,耳边一直听着江妧满含歉意的话,久久不言。

江妧忐忑的咬着唇,懊恼不已。

她方才是真想过摊牌,是看江凌珩的态度,见他一副完全接受不了的模样才改了主意。

这事儿还需慢慢来才行,免得江家一个个被她气死了可如何是好?

“二哥伤何处?可严重?”

“无碍。”

她手紧紧攥着帕子,在脑海中过着解释的话,正想开口,就听他悠悠道,“皇上前些日子,找父亲表明了立场。”

“我们在宫外收到的消息是,宫中帝后感情甚好。”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也听不出喜怒,淡笑又认真的抬头看向一旁的江妧,“妧儿,你说,当真和睦否?”

江妧半垂下眼,语气也同样平静,“父亲如何说?”

“若是要与你方才的说辞比起来,父亲大抵更愿意相信后者。”江凌珩站起身,凝着江妧低垂的脸,“今日,我当你没有说过那些话。”

“我所熟知的妧儿,不会讲没有分寸的玩笑话。”

他重重咳了两声,擦去血迹后用干净的手拍了拍江妧的脑袋。

这动作直接让江妧愧疚到落下泪来,被她连忙拂去。

“哭什么?一哭就丑,二哥可没怪你。”

江凌珩又恢复了那满脸恣意的神态,摆了摆手,“走了。”

江妧目送他离去,只觉那背影莫名有些萧条。

江凌珩知她那些话是真的了,所言,亦是警告。

不愧是十八九岁就做了将军的人。

心思不缜密,不聪慧,怕是早死战场上了。

但他约莫是不会把此事说与江家人听的。

江妧心情异常复杂。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会想把司命抓出来暴打一顿。

……总该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吧。

她需好好想想。

巧巧一脸紧张,带着询问之意,“娘娘?”

“先这样吧。”她低叹。

王有才进来想与她说桓承的事,她虽知晓了但也仔细听了遍。

无非就是桓承寻来了与她身形相像的女子,在宫中做出假象,仅几日,并未出现纰漏。

“婉贵妃的病也并未好转,日日以泪洗面。”

“司礼监可有人去瞧过?”

“未曾。”

江妧让王有才去寻荣庆,让他将此事转告谢长临后,也没心思补觉了,起身去处理了后宫这几日堆积的事务。

桓承在午时前来,江妧没赶人,还留了他用午膳。

在被他用毫不掩饰的目光盯了许久后,终是忍不住,没好气的瞥他,“臣妾可还没问皇上想做什么呢?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桓承:“......”

怎的出趟宫又凶残不少?

他摸了摸鼻子,“这几日,不开心?”

“自是开心的。”

“那便好。”他垂眸,替她夹菜,毫不掩饰自已的心情,嘴角上扬着,勾勒出一个愉悦的笑意。

江妧狐疑的扫他,挑眉。

桓承被他看得不自在了,放下筷,很是认真的道了句,“你回来,朕也高兴。”

“......哦。”她蹙眉收回视线,说不出是何滋味,总之浑身不自在,欲盖弥彰了句,“不用做戏自是要轻松些的。”

“不是。”他不依她的说辞,“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