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见,谁爱见谁见。”
巧巧一噎,又飞快想起王有才传来的消息,同江妧说着朝堂现在有多乱
皇帝和江文山日日打擂台,一个要往东一个要往西,起了不少争执云云。
本以为她会给点反应,毕竟娘娘最怕他们不和谐了不是吗?
可江妧只是懒洋洋听着,“他们爱干嘛干嘛吧,本宫不想管。”
巧巧实在找不着话茬了,紧抿着唇,“娘娘,您别这样......”
江妧这才回头看巧巧,舔了舔干裂的唇,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乖巧巧,别担心,本宫没事。”
她只是有些自暴自弃了,反正自已任务也完成了,就等结果呗。
江家前两日来传来消息想见她,大抵只是想关心一下的,但她不敢见,是真的不敢。
当时还信誓旦旦的答应他们,会管住谢长临。
可......
王有才正正好好从外头进来,低着头,手里抬着一个红布盖着的东西,语气很沉,“娘娘,司礼监又送东西来了。”
江妧脸上看不出情绪,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第几个了?”
“十八,户部侍郎......”
第十八颗脑袋。
记得他第一次送来‘东西’时,巧巧掀开红布就被吓到尖叫,那是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双目怒睁,像是在狠狠瞪着眼前人。
江妧却面无表情的让人把脑袋埋了,慢悠悠的‘啧’了一声,“封后大典那日他还知道把脑袋洗洗。”
现在就这么把带血的送来给她看。
后来每隔一两日便送来一颗,还告诉了名字,大多是朝中官员。
巧巧被吓了几次也变得平静了,只是和王有才暗暗腹诽,这是送来报复娘娘吗?
九千岁也太幼稚了!
江妧对此淡笑不语。
他哪里是报复吓唬?虽日日念她是个娇气包,但也知晓江妧不是不敢见血的小娘子。
谢长临只是在问她:‘真不管我?’
“幼稚是幼稚了点。”她起身,把谢岁安放下,“反正杀了一个,很快有新人进朝,爹爹会把关的。”
她生了个懒腰,“本宫乏了,进去歇会儿,晚膳不用备了。”
“娘娘......”
她这个状态又持续了两日,终于有了件足以让她高墙崩塌的事。
谢岁安死了。
它在风和日丽的大阳天,如往常一般跑出去玩,却再也没回来。
巧巧找到的时候猫身已经僵硬,冰冷的躺在冷宫墙角下。
宫里的人都知道这只猫是皇后的,没人敢欺负。
“许是冷宫里哪个不长眼的,娘娘,奴婢这就去找人!”
江妧却摇了摇头,呼吸沉重,“这笨猫自已摔死的。”
巧巧捂着嘴,“可它这般聪慧......”
而且它是猫哎,平日跳多高都没事,怎的说把自已摔死就摔死了?
江妧却只是坐在石凳上,定定看着谢岁安的尸体。
前一日还趴在江妧枕边舔她的脸。
“呜......”
江妧再也绷不住,哽咽出声,从强忍着到崩溃大哭,不过片刻。
她终于把这半个月的难过发泄出来了。
正因为它太过聪慧,拿自已来换江妧将情绪发泄一场。
她真的快难过死了,不是因为在人间不能和谢长临在一起。
而是知道,自已永远也牵不到谢长临的手了。
她这样对他,谢长临回了天上,也再不会想起她。
长乐宫里回荡着江妧毫不掩饰的悲切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