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安堂的老大夫看过他开的药方,神情激动的直呼“妙哉”,拉着凤老就想彻夜长谈。
将内服的方子交给民安堂的药童去熬药,药浴的方子凤老却交给了云觞。
他有心折腾云觞。
“这药浴的药材处理起来很简单,你将所有药材混在一起淘洗三遍,再加三分之一的沸水浸泡一刻钟,一刻钟之后加温水将水温调整合适便可。”
周世安阻止道:“凤大夫,云兄明日还有课业,此事应该也无需他亲自动手。”
凤老头看也不看两人,冷嗤道:“晚丫头差点就没命了。”
“晚丫头连县城都没有来过几次,何况以她的性格能与谁交恶?我想来想去,晚丫头遭这罪,肯定跟某人脱不开关系。”
周世安皱眉,出声维护云觞,“凤大夫,云兄也从未得罪谁,何谈连累虞姑娘。”
凤老头一边捡药,一边不客气的直接朝周世安翻了个白眼。
不再搭理两人。
周世安何曾被这样对待过,气恼的看向云觞,“云兄,你就放任他这么污蔑你?!”
“今日多谢你了。”云觞却说,“你早些回去,我留在这里。”
“若我明日早学前未归,你替我向师长告个假。”
周世安还想说什么,对上云觞冰冷的眼神,将嘴里的话都憋了回去。
他叹了口气,只得先行离开。
他走后,屋内的人陆陆续续也去歇着了,凤老亲眼盯着虞晚喝完药,又替她再把了一次脉,见脉象平稳下来,高烧也有退下来的趋势,才放心。
凤老现在很不待见云觞,对他说话没什么好脸色,“今夜需要一直有人守着晚丫头
,待会儿你帮她泡完药浴之后也别离开,就在她床前守着,有任何意外情况及时找我。”
云觞淡淡的“嗯”了一声。
凤老见他这副冷淡的模样,心里更不满,路过云觞身边时,直接朝他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晚丫头到底看上你什么,为了让我答应给你治病,不管我怎么刁难她都毫无怨言。”
不知为何,凤老不喜云觞这样冷淡的性子。
心里并不愿意给他治病。
但医者仁心,他又没法眼睁睁看着人出事。
后来虞晚找上门,凤老不想这么轻易答应,故意刁难她。
没想到那丫头如此诚心有毅力,让她办的事一件件都办好了。
因此事,他格外喜欢虞晚这丫头。
嘴上嫌弃她,心里却很稀罕。
如今看她因为云觞受罪,心里哪能痛快。
云觞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虞晚她为了请动凤老给他治病……当真做了许多事吗?
凤老嘀嘀咕咕的走了,只留下云觞一人。
云觞在原地站了许久。
屋内灯火通明,虞晚的脸色苍白如纸,看着这样毫无生气的她,云觞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
他忍不住反思,难道真的是他对虞晚的偏见太深?
守着虞晚泡完药浴,云觞闭着眼替她换下湿衣裳。
原以为能暂时歇下,不想一刻钟后,虞晚全身发汗。
凤老先前说过出汗便证明药在起作用。
云觞坐在床沿,用干燥的棉布一点点擦拭虞晚身上的汗。
他不厌其烦,微垂的脸上带着他自已都未察觉的温柔。
……
又冷,又热,全身仿佛被被冻在冰窖,又好像在被火炙烤。
就算是上辈子死前,她也没有这么痛苦过。
身体和意识都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囚牢禁锢着,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