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竹。”
那团褥子动了一下。怀妄下意识叫了这一声后就没了下文,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在原地伫立了半晌,又回身到一旁修炼去了。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沉睡中的某个团子终于幽幽转醒,兼竹翻了个身,从蓬松的被褥里冒出半个脑袋看向不远处打坐的怀妄。
后者似有所感,眼睫一颤随即睁开。
四目相望,怀妄开口,“醒了。”
“嗯。”兼竹只露出两只眼睛,半张脸还舒服地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声音嗡嗡的,“好舒服,苍誉兄,我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舒服。”
昏暗的夜色里只有月光照耀,树下没有生火,兼竹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
怀妄忽然想起:除了赴宴时随的贺礼,这也是他第一次送人东西。
看到自己送出的东西让人如此珍惜,即使如他这般心境淡然,也不自觉地生出了一丝细微的满足感。
“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