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工作收个尾。”

“再讨价还价,我不介意抱着你出去。”

路世卿拉着傅阅微回到公寓,又翻出家里备用的体温计给他测了一次,还是那个温度,人看着也更打蔫了。

“什么时候吃的药?”

“下午三点。”

“吃假药了吧你?”

“那你得问采购部。”

“回卧室换衣服洗手,我给你扎两针,手指放点血。”

许是太阳落山的缘故,傅阅微此时感觉身上冷得厉害,一往沙发上坐,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抽走了,他懒得动,抬起脸好声好气地与路世卿商量。

“扎两针就行,别放血了。”

“你每次都这样。”

傅阅微不爱扎手指,每次感冒发烧宁愿灌苦涩的汤药,好说歹说才肯挨两针,路世卿为此还曾取笑他。

“就在这吧,不想动了。”

“你还是没回来住。”

路世卿肯定的说,他来过几次,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但没有活人久居的人气,第一次来时,他甚至发现水电煤气都是关着的。

傅阅微抬手支着额头装聋作哑。

“今天你病着我先不计较,等好了我们再来掰扯,傅阅微,你别想蒙混过关。”

路世卿去卧室拿了条薄毯给他裹上,随后洗了手找出家里存放的那套银针。

“衣领解开一点,把后脖颈露出来。”

傅阅微照做,领口一散,白皙的后颈爆露在路世卿的视线里,因为发烧的缘故,皮肤透着点点红,很诱人,然而他此时没心思想入非非,探过手去,指尖低于体温的凉意激得傅阅微打了个哆嗦。

“别动。”

路世卿找准大椎穴消了消毒,一口气扎进三根银针,

“好了吗?”

“扶手上趴会儿,这样支着头不舒服。”

“哦……”

“喝水吗?”

“嗯。”

路世卿兑了半杯温水,放了吸管凑到他唇边,傅阅微慢吞吞喝下去,此时脸上的酡虹逐渐变得明显,唇色微微发白,口鼻呼出的气分外灼热。

“忍一下,就给你左手少商和商阳放点血,今晚能睡个好觉。”

他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傅阅微反应不及,路世卿已经攥起他的手飞快点刺,针尖撤离,还不等上手挤,血珠便冒了出来。

“路世卿!”

“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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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续放了九滴血,几乎没怎么用力,末了用棉签擦拭,擦完按了按竟然又有血冒了出来。

“你这个血怎么流个没完?”

“不是该问你吗?”

傅阅微抽茴手,自己拿了根干棉签按着,就这么会儿功夫,他惶然出了一身冷汗。

“再给我看看。”

“不给,别想趁机再扎我。”

“傅阅微!”

“饶了我吧小少爷,你多放几滴我还得费劲补,最近已经够心力交瘁了。”

傅阅微把两只手藏在怀中,抬起眼皮看向路世卿,他发烧的时候眼眶里总会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尾被浸出浅浅的桃红色,看起来又脆弱又惹人心疼。

路世卿最招架不住他这副模样。

“明天能请假吗?我带你回去补一补。”

“戴罪立功呢。”

“朝廷尚且不用病差,老秦头不至于那么没人性。”

“没大没小。”

“就你尊师重道,不也阳奉阴违干了票大的?”

傅阅微被噎得哑口无言,裹着毯子不再说话,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