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架。

套在他手腕上的红绳越发松松垮垮,路世卿将活扣拉到最紧,虚虚攥着他一截嶙峋苍白的腕骨,生怕稍微用点力气就把他捏断了。

“师兄……再坚持坚持……”

“小宝……好累啊……”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放弃……”

“想活下去怎么这么难……”

“你做的很好了,师兄,只要熬过去这一关,我们就可以回输脐带血了,陈医生说,提取出来的造血干细胞与你的匹配度极高,是她见过异基因里面相合度最高的病例……这样一来,排异关会好过很多。”

“还有几天……”

“你已经熬过一半了。”

“才一半啊……”

傅阅微有些绝望,他真的感觉自己快熬不下去了。

“振作起来,傅阅微,你坚持住,不要放弃,想想满满,她还在保温箱里努力挣扎求生,你是爸爸,要给她树立榜样,知道吗?”

“满满……”

“我们拉过钩,要一起陪她长大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傅阅微按着又突然拧成一坨的胃,颤巍巍地应了一声,他毫无预兆地疼晕了过去,眼角挂着泪,路世卿想替他吻干净,可口罩还戴在脸上,只好用手指指腹帮他擦掉了。

最后一袋化疗药打进身体时,傅阅微已经吐得麻木了,他嘴里都是口疮,喉咙里也生出了溃疡,偏偏还要按照要求定时漱口,刺痛蛰得他直淌眼泪,一张嘴全是苦得恶心的涎水。

真他娘的,要命了。

十天的强化疗结束,傅阅微像是抽筋扒皮滚了一遭,回输定在一天后,他没力气说话,甚至没力气睁眼,吊着营养液狠狠睡了二十多个小时。

即便如此,也没有消解掉沉在骨髓里的乏意,回输当天,他被护士叫醒抽血测体温,眼皮怎么都掀不开。

路世卿似乎又在电话那端叽叽喳喳地讲话,吵得人头昏脑胀,他让护士把电话挂了,耳边归于清净。

“一会儿漱漱口吃点东西,回输时间定在九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