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她,所以要毁了她,要让她无路可去,变成可怜的流浪狗,然后对他的爱感激涕零。

叶琳的语气又平静下来。

“总之,你这两年肯定过得很烂吧。”

梁岁手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她眨了眨眼,泪水便滚落了下来。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曾经的自己会自杀,会寄希望于失去了这些记忆的自己完成自救。

整整三年,她反复被欺骗,被诱哄,霍司年骗她,被撞破真相后,又编织出另一个巨大的谎言,将她密不透风地裹紧那透明却令人窒息的肥皂泡中。

她从感激到怨恨,从怨恨到麻木,其中有多少挣扎和痛苦?

梁岁已经不敢去想。

“好了,”叶琳撇了撇嘴,看了她一眼,“你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家甚至因为这无妄之灾破产,我哭了么?”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报复回去。”

第二十六章

梁岁的嗓子有点哑,低声道:“可现在你我都已经没有了还手的力气,要怎么报复霍司年?他在京都,几乎是一手遮天了。”

“你问我?”叶琳瞪大眼睛,“拜托,你是两年前告诉我你搜集到了证据,让我注意你的动向,来救你的。”

“你承诺了要把霍司年掰倒,我才冒着危险把你藏在家里!现在问我,我怎么知道你的证据在哪儿?”

梁岁有些无措,她呆呆地看着叶琳,半晌才道:“可是,我失忆了,我不知道我藏了什么证据……”

“我不管,”叶琳皱起眉,“你快点找到啊,这个地方瞒不了霍司年多久的,他要是知道我把你留下来,又转头来搞我怎么办。”

梁岁努力回想可能是证据的东西,但脑海里始终一片空白,她的头有点疼,捂着脑袋闷哼一声,叶琳见状只得说:“算了,你别硬想,我给你找个心理医生吧。”

最快能到的医生也得明天,梁岁只好暂时作罢,她继续翻看手机里那个小游戏是否有什么提示,但基本上毫无反应。

她叹了口气,点点小人道:“怎么会有人出难题把自己难倒了呢?”

按理来说她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毕竟在那段日子里,她一定是怀着崩溃又难过的情绪来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现在心态还算正常的梁岁是没办法得知那时可能设置的东西。

她睡了一整晚,第二天醒来时心理医生就已经到家了,但催眠还需要等她产生困意。

“……早知道就不让你睡那么久了,”叶琳如是说,“这个医生可是按时间算钱的!”

直到下午梁岁才有些困倦,医生便让她选了自己觉得最安心的地方,梁岁环视一周,指了指柔软的沙发。

“就这儿吧。”

“梁小姐,”医生的声音很轻,温柔地说,“在催眠过程中,你一定不要有任何抵触之心,我不会对你产生任何伤害。”

“知道了。”

叶琳让管家给她找了一张毛绒绒的沙发毯,梁岁被柔软裹住,闭上了眼。身旁的医生的声音依旧那么轻,先是问了她几个简单的问题,随即才开始轻声说话。

“梁岁,”医生说,“你可以想象,自己在一个纯白的房间,灯光是暖黄色的,你站在其中了吗?”

“……我,我站在了,”梁岁的声音有些飘忽,她的眼球不安地动着,“这里什么也没有。”

“好。你还能继续想象吗?你面向那一堵墙壁?现在想象,它缓慢出现了一个‘门’。门上面有金属色的圆环,是门的把手。”

这个对于梁岁来说显然有些困难,但她努力了几分钟之后,还是成功了。

第二十七章

医生的声音在她耳中有些虚无缥缈,她根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