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我伸手摸呀摸在,姐姐的屁股边呐,姐姐的屁股像大白棉”的淫曲儿,非把少帅气昏过去。
陈嗣非记性不错,想了想,就拿过纸笔写下来:唱是隔壁马老板的《大红袍》。讲戚继光纳妾,被其夫人捉拿棒打的故事。
并附着戏词:我只为求子嗣杖头痛忍,大将军今日里扫地斯文。
梁君顾心说:这谁能听得懂啊。于是随口说:“这么多词都能记住,你还真喜欢唱戏。”
他说完这话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自小呆在梨园的海了去了,若不是真心喜欢,哪能从一众人等里出头,有如今人人追捧的名气?
但那名气,可能就要成为往昔杨柳,被盖在病痛的大雪下头了。
梁少帅垂头懊恼,自己怎么一看见这人,就跟刚生下来不会说话似的,脑子里缺一根筋。他分明是好心,但怎么听,都是在故意戳对方脊梁骨。忽然听见陈嗣非轻咳两下,气音喘喘地拿过桌上的纸笔。
梁少帅不想转头看他的脸。心乱如麻之间,不知是怕对方愤怒神色惹了自己更愤怒,还是怕对方悲戚表情连累自己更悲戚。
陈嗣非卧床已久,手上没什么力气,半晌才听见笔杆被放回笔架的轻磕声。梁君顾望着眼前递来的宣纸,终究接在手里。
“本就是混口饭吃的东西,算不上喜不喜欢。”
梁少帅紧攥了下裤子,留下许多褶皱。没有转头,愈发觉着心中咸酸苦辣搅成一团。
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归还人情,就是因为不喜欢这种苦楚。
恼人极了。
【章节彩蛋:】
梁少帅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支着脸,一双眼睛盯在小戏子身上半天不挪窝。陈嗣非不敢说话,瑟瑟地要低下头,就听梁少帅的声音响起来:“我又不吃了你,把头抬起来。”
陈嗣非忍不住哼咛一声。他不过十三岁,没见过许多达官贵人,即使这人说他同未来的自己关系亲密,小戏子也不信半个字:这些官老爷最会唬人了!然而话还是要听,他慢吞吞刚要抬头,袖口一紧就被梁少帅扯得坐在怀里,“怎么这么胆小,”梁少帅亲一亲他耳朵,那白嫩的耳朵尖就腾地红起来,“上我的时候,胆子倒大。”
陈嗣非猛地喘口气,抬起脸,用一双吓得含泪的眼睛看着梁少帅。梁少帅啧啧叹道:“打小就生得好看。”这语气,同真流氓也没差别。
陈嗣非当真吓得哭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梁少帅奇道:“你哭什么!”陈嗣非抽抽搭搭,也不敢说是吓的,哽咽着说:“大,大人威武,我心里高兴。”
作品 但为君顾(双性/1v1) - 春心怨(推剧情/彩蛋继续玩小陈老板) 内容
梁少帅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平常人。他想见陈老板,偶尔惹惹,多数是胡乱点评一些时戏杂文,把黑的说成白的,花旦认成老生。惹陈老板拿指头拧被子,瞪起凤眼,生机勃勃;却又怕见到陈老板,因为一见到对方,梁少帅心里就发慌。
他十几岁就会杀人了。实在不该为……为旁人这样坐立难安。这不符合常理。
咱事先说了,梁少帅是个俗人。俗人遇见了想不明白的事,第一反应就是:不去想。
毕竟逃避可耻但有用。
于是在陈老板恢复嗓子,渐渐可以说些话的几个月里,梁少帅没事就往外头跑。跑得多了,往茶楼里一坐,自然能听见许多传言。他素来有片叶不沾身的名头,如今把陈老板带进府里,成天成月地不放人,又烧了半座西角楼,外头早就风言风语流传起来。
人们都说可见这陈老板红颜祸水,把个洁身自好的少帅都迷得五迷三道;又说西角楼原本住过少帅青梅竹马的表妹,后来被父母拆散,伊人挥泪远去英吉利,房屋却留着不许人住。陈老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