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十分恳切,是真的很担忧。

“我说了下去!”

梁君顾猛一挥手,身体软弱无力,反倒把自己绊了个趔趄;那人忙冲上前来搀扶,将梁少帅拉进怀里。一瞬间脂粉和花香的甜味顺着鼻腔冲上头顶,令少帅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抓紧面前人的衣服,忽然想起来,究竟是谁长了这样一双眼睛。

齐家的老太爷过寿,请了戏班子来唱曲儿。那里头有个唱花旦的,水袖一勾一抹,台底下就一片喝彩。

似乎是城里挺有名的……姓个什么……姓陈。

梁君顾素来不喜欢那些戏子,整日里咿咿呀呀,唱些软绵淫靡的曲目;女人就算了,男人是万万不入他眼的。但偏偏齐家老太爷让那花旦下来,皱缩缩的手抓着人家的手,就要让人家喝酒。

坐在旁边的梁君顾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这老头似乎是个好男风的。

这事梁君顾不必管,也不应该管别人玩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关他什么事!但少帅偏偏那会儿多喝了两杯,本就酒气上头,又看见那戏子赔着笑,手捉得戏袍都起了皱,就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苦命的人。

都是苦命的人,凭什么糟蹋人家!

梁少帅就意气上头,抢过酒杯喝了;当时还不知道那老头怎么脸色一下子难看,也不去瞧哪个被自己搭救的戏子,挥挥手叫人家滚蛋。等到小腹跟火烧似的,找个理由慌慌张张跑出来,才知意气是万万要不得的,救了人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如今见了这罪魁祸首,梁君顾若是清醒,早把他鼻骨都打折了。偏偏这会儿闻见人家身上的香味儿,略有些甜,忽然想起:这是个男人。下身就骤然酸涨起来,催得他腰也跟着软了,卧在人家怀里起不来,听见花园外头喊声越来越近,心中就是一慌。

那名险些被人劫了色的陈老板,看见月光下梁少帅脸色十分不好,以为他生急病,慌忙凑上前来,拿手背去试额头的温度。却被梁少帅握住手腕,掌心烫得惊人。他低头去看时,正与梁君顾抬起的嘴唇相擦,呼吸急促而灼热。

陈老板脸“腾”地红起来,见人人传言中脾气不好的梁少帅,此时跟猫儿进了水似的,湿漉漉软绵绵,笔挺的眉毛微微皱起,嘴唇抿得如同刀锋。他却想起方才一瞬间的柔软,想再凑得近些,捏起这人的下巴,尝一尝刀的甜味。

陈老板生活在梨园,漂亮男孩见得多了,自己也是个顶尖的美人,就从不把人的相貌放在心上,左右是块臭皮囊。之前被梁少帅救了一回,本就有些心思蠢动,不然也不会妆都没卸干净,便来帮着寻人;如今又被对方的男色冲了一下,更是思绪翩飞,忽听少帅断断续续地说:“躲开,”说着喘了两声粗气,似乎十分难受,“躲开……我不想见他们。”

这哪有不听从的道理,陈老板忙搀着梁少帅,四下环顾了一圈,一步一跌地走到假山里。那处有个背着走廊的缺口,他刚把少帅倚着假山放下,就听有人进了花园,大声叫着梁少帅。

听声音,似乎是少帅的跟班。既然生了病,怎的不跟他们走呢?

陈老板那里正疑惑着,梁君顾却有些忍不得了。他浑身热得酸痛,像投身进了虫池,偏偏那些细小的虫豸闻见肉的香气,都往最私密的地方钻营。他曾在战场上离被燃烧弹点燃的士兵一步之遥,刺鼻的焦糊和凄厉的惨叫灼伤了他的皮肤,让梁少帅整夜整夜睡不着,似乎自己也跟着燃烧,皮肤在火焰中蜷缩起来,哔啵作响。

但现在的热和那种伤痛截然不同。很暧昧,暧昧极了,从小腹深处隐晦地席卷而来,是一场泛滥成灾的欲望。阴茎在紧贴身形的军服里头痛苦地勃起,把裤子鼓鼓地撑起来,顶端的布料还被不断流出的前液浸湿,更不要说……更不要说。

这种不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