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的耳后悄悄地红了,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冲击力有点大。

可很快,他就平复好了心情,唇边适当的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小野,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贺沉以为江野是在开玩笑。

因为昨晚他才刚问过江野要不要疏导,可江野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而且,他们俩现在蹲在草丛里,前面跟着一只狼,两人戴着望远镜。

就差没穿上吉利服当场表演一把什么叫潜伏了。

贺沉说着,转过了头,目光继续跟随着那头暗影狼。

可能是因为上辈子牛马做多了,贺沉对待自已的工作,格外的认真。

听见贺沉这样的回答,江野的眼神怔了怔,随后失落的垂下,发现自已确实是有点不合时宜。

但他看着自已被贺沉挣脱开右手,还是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纯白纤长的睫羽扑闪了两下,像是破碎的蝶翼。

赤红的眸子里露出一点光来,那是闪闪的泪光。

好吧,其实晶核也没有很痛。

他只是想吸引贺沉的注意力而已。

这样想来,确实是他太耍小脾气了。

江野这样想着,伸手捂住了自已隐隐有些疼痛的胸口,眼睛看着地面。

明明这种疼痛,在之前对他而言都称不上是忍耐。

无需忍耐,因为已经习惯了。

可是,只是短暂享受了一阵子身体完全轻松的状态。

他竟然也开始变得娇气了起来,对之前习以为常的疼痛感到不适。

所以说,人就是贱,好的东西一旦体会过,失去了就会感到万般的不舍,甚至心痛万分。

可那样好东西,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该拥有的。

他只是短暂的体验过,竟然就视作是自已的。

就如同的贺沉的温柔,只是短短几天,他就已经习惯了。

而且,现在他还想要顺杆往上爬。

江野小声的吸吸鼻子,眨了眨眼,试图让眼中的那点湿意褪去。

他在认识贺沉之前,明明都不是一个会哭的人。

江野还记得,他当时可是被另外几个同期一起训练的哨兵称为只流血不流泪的人。

可现在,他只是被贺沉这样耐心的对待着,简单的宠一宠,连带着那颗心也变的脆弱了。

只要是被贺沉拒绝,就算是一点,他就下意识的接受不了。

就好像,贺沉永远不会拒绝他。

但这是不可能的。

江野察觉到自已的心理,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抿着唇,泪珠顺着睫羽下滑,要掉不掉的悬在纯白睫羽的末梢。

贺沉感受到江野半天没说话,他忽然有点心慌,迟来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着急的转过头,就这样巧合看到了江野垂着脑袋泪珠落下。

贺沉人傻了,他彻彻底底的傻眼了。

不是,你那么痛吗?

那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说啊?

就这一眼,贺沉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当下,他哪还顾得了什么暗影狼,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贺沉一把住抓了江野垂下了手,环抱住江野的肩膀,开始细细地感知起来。

连带着,他也有些着急,见江野垂着小脑袋,他连忙低下头去看江野的脸色,

“小野,都是贺哥不好,那么痛吗?”

“对不起,是贺哥没注意,不该说你在开玩笑。”

“只是,那你昨晚怎么不说,你一直忍着吗?”

“我要给你疏导的时候,为什么还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