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林钰有些吃惊:“父亲昨日才向皇上请辞,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有旁人在,李鹤鸣不好说自已在外有耳目,便随口胡诌:“回来的路上听人说的。”

说到此事,林钰浅浅露了笑意:“爹爹已经辞官,阿嫂不日也要出宫回家了。此前阿兄担忧了好些日,如此总算可以放心了。”

小夫妻才聊了两句话,倒惹得老太医心焦。

医者治病需静心,最不喜有人在一旁打扰。他直起一把老腰歇了歇,又眨了眨干涩的眼,而后语气平缓地对林钰道:“此间嘈杂,老朽心里实在难静,手都不稳,劳烦夫人暂且先出去,待老朽为李大人上完药,再进来吧。”

涉及李鹤鸣的伤势,林钰自然应好,她站起身:“是我的不是,打扰先生了,那我去瞧瞧厨房的药煎得如何了,先生若需人手,唤一声便是。”

林钰听劝,李鹤鸣默不作声看了太医一眼,太医被他盯得莫名:“李大人有话说?”

李鹤鸣收回目光:“……没有,劳先生继续。”

林钰似乎察觉到了李鹤鸣想留她在这儿的心思,她不放心地叮嘱道:“我一会儿便回来,你听先生的话,乖乖的不要乱动。”

她这话仿佛在哄半大丁点儿不晓事的孩童,但李鹤鸣倒吃这套,他轻挑了下眉,出声应下:“好。”

自从在诏狱里自已因一身伤享受过林钰一番体贴,李鹤鸣便对被她哄着顺着的滋味上了瘾。

他本想借这身伤惹林钰几分疼,哪想太医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等处理完伤,他身上干干净净不见半点血腥,哪还像个刚出狱的伤患,怕勾不起林钰多少怜意。

林钰亲自将老太医接来,等人离开时,也是她亲自送出了门。

李鹤鸣穿上中衣,在椅子里坐了会儿,看向了桌上一堆从他身上拆下的血纱布。

陈叔正在收拾一屋子狼藉,准备把这堆糟污的脏布拿去烧了,但李鹤鸣却慢悠悠伸出手,随手从这一堆血污之物中抽出了一条剪得稀碎的、巴掌长的一条血布。

陈叔心思通透,一见李鹤鸣这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真是越发孩子气了。

陈叔走后,李鹤鸣把那抽出来的血布放在了桌上一堆伤药中间。

半藏半掩,好似收拾的人没看见,才遗留在了此处。

他看了看,又将那布条调整了下位置,就等林钰回来看见,疼上他两句。实在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心眼,密比米筛。

林钰送走老太医,又亲自去厨房端来了刚煎好的药。

李鹤鸣听见她进门的脚步声,身子一歪,没什么力气似的倒进了椅子里。

为避免压着伤,他身上衣裳系得松,坠在锁骨前的胭脂玉露在外边,透过领口可见衣裳下缠覆着的雪白纱布。

不过受了几分刑,他愣是装出了一副明日就要撒手西去的架势,偏偏不知道怎么装得那么像,就连那半抹展露出的精神气都让人觉得他是在硬撑。

林钰进门见他这模样,倒没如他所想那般关切上两句,而是道:“先把药喝了。”

她在他身边坐下,舀起一勺黑浓的苦药吹凉了送到他嘴边,李鹤鸣瞧了眼她捏着勺子的手,张嘴喝下药。

喝完抬手握住她的手掌,长指一拢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看样子是不打算松了。

林钰没办法,只好放下碗,换了只手给他喂药。

她瞧李鹤鸣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柔声道:“我方才送老太医出去时,问了你的伤势。”

李鹤鸣心头一动,但面上还在装,开口时气都是虚的:“他说什么?”

“他说你的伤并无大碍,好好将养即可。”

林钰捏了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