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崇安帝正在案前批阅奏疏,李鹤鸣与林靖一同进门,一撩衣摆就要跪地行礼。
崇安帝头也不抬:“行了,别跪了,说正事。”
李鹤鸣与林靖听罢又直起身,垂首拜道:“谢皇上。”
崇安帝放下毛笔,扔了奏疏,看了两人一眼,问李鹤鸣:“王常中的案子?”
李鹤鸣应道:“是。”
“招了?”
“招了。”
崇安帝看他一眼:“属马?抽一鞭子跑一步。直接说,恰巧林侍郎也在这儿,免得户部的人一头雾水,整天提心吊胆地派人来烦朕。”
李鹤鸣在别人面前寡言少语,哪想在皇上面前也是这副德行。林靖听李鹤鸣挨骂,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
李鹤鸣还是顶着张棺材脸,从善如流道:“微臣知罪。”
崇安帝疑心王常中贪污一事牵扯前朝,实际猜得半点不差。
半个时辰前,王常中在锦衣卫的严刑审讯下招供了赃款的去向,竟是用来暗中养了一批兵马。
崇安帝听李鹤鸣说到此处,出声问道:“兵马?是之前锦衣卫探查到的那帮秘密入城的人?”
“是。”
崇安帝笑了一声,了然道:“当初我还在想那些人是从哪来的,原是这么回事。他王常中放着好好的户部侍郎不做,拿我的钱养兵,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指望那帮废物杀了我,再迎躲在暗处的明文回来登位吗?”
林靖与李鹤鸣听得这话,不约而同又要下跪。崇安帝抬手示意不必:“起来,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