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的水热,林钰坐在浴桶里,锁骨往下都浸在水里,水雾缭绕,将她眉眼氤氲得湿润。
头上发髻半松,几缕乌黑柔顺的长发飘在水面,冰肌玉骨,瞧着仿若水中仙。
李鹤鸣见林钰仰面看着他不说话,手上宽衣解带的动作也不停,问道:“看我干什么?我不能进来?”
这是在报成亲那日林钰不要他一同沐浴的仇了。
真是好记仇的性子。
他说着话,三两下就将外衣上衫脱了个干净,只身下还穿着条白净的亵裤。
他随手将衣裳搭在屏风上,露出结实强劲的上身。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脖子上依旧挂着那块胭脂玉,看得林钰耳根子发热。
她避开视线,伸手拂了拂水,但很快又把视线转了回去,学着他的语气,不甘示弱地道:“为何这样问?我不能看吗?”
成亲那日,不像李鹤鸣里里外外将林钰看了个透、摸了个遍,林钰其实没怎么端详过李鹤鸣的身体,恍惚间就只记得他身上落着几处疤。
若是女儿家身上落疤,嫁了人后,必然是要遮遮掩掩不愿给夫君看。
但李鹤鸣身为男人,似不觉得丢人,眼下大大方方露给林钰瞧。
有一两处疤狰狞非常,看着很是吓人。
林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他腹上一处色泽浅淡的疤痕上碰了一下。
被水泡得温热的柔嫩指尖擦过皮肤,留下一小道湿痕,李鹤鸣喉咙滚咽,低头看她。
林钰自已怕疼得很,见他身上有疤亦有些心疼,问道:“这是何时受的伤?”
李鹤鸣站着没动,让她慢慢地看,只是说话时声音难免有点沉:“不记得了。”
林钰又指着他臂上一小道长条状的疤问:“那个呢?”
李鹤鸣偏头看了一眼,思索了一会儿道:“我爹用鞭子抽的。”
林钰听罢睁大了眼,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但很快又想起李家乃将门,家训刑罚必然会比其他名门世家严苛不少。
她想着,拉着李鹤鸣让他背过身去,果不其然看见他背上还落着数道交错的鞭痕。
疤色随着时间已经淡了不少,但看着也能猜得到当初打得有多重。
林钰心头一酸,眼眶一下子便湿了:“怎么下手这般狠,背都打坏了。”
林钰难得心疼他一回,李鹤鸣见她红了眼,伸手去擦她眼角的水珠,宽慰道:“哭什么?打都打了,早已不疼了。”
林钰蹙眉:“那也不能下这样重的手。”
“算不得重。”李鹤鸣回想着旧事,解释道:“我幼时和兄长打架,一路打到了祠堂,不小心将祖宗牌位给撞翻了,香火撒了一地,差点烧了祖祠。”
林钰愕然地听他说完,很快了敛去悲色,缓缓松开了手,改口道:“……打得轻了。”
险些烧了祖祠这种事李鹤鸣都干得出来,显然他幼时性子顽劣得不是一星半点。
如今他看着似稳重些,但骨子里仍是肆意妄为的脾性,不然怎会做出趁着妻子沐浴时跟进浴房这种事。
他此刻活生生一个人站在这,林钰手脚都放不开,他目光太热,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屈膝蹲坐下去,把自已的下巴也埋进水里,问道:“你想和我一起洗吗?”
她抬起被水气熏得湿润的眼,微微仰头静静看着他,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乖顺,
李鹤鸣望着她的眼睛,忽而抬起手抚上了她被水色润湿的脸颊。林钰动了动脑袋,脸颊在他掌心里轻轻蹭了一下。
她不晓得她这样有多叫人心动,李鹤鸣动作一顿,心头一瞬如被烙铁灼过似的烫。
炽热的掌心贴着她的侧脸,他单手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