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做了几道他喜欢的菜,带着一点忐忑,打电话给他。
这三年,我谨记自己的本分,除了工作的事,我从不因个人私事打电话给他,一次都没有。
第一次,我问他晚上回不回来。
他愣了片刻,说不回。
我一时没忍住,就撒娇让他回来,说我做了菜,想跟他一起吃。
这是在一起以来,我头一次对他提要求。
一向都是他给什么我要什么,包括奶奶的住院安排,平时的衣服包鞋子等各种礼物,都是他主动给的,我从来没开口要过。
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听到对方很轻的一声嗤笑,那一瞬,如同一盆冰水浇在心上,透心凉。
那一声嗤笑,以及后面短暂的沉默,像是对我莫大的羞辱,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对方挂了电话,我抱着自己缩在沙发上,浑身发抖。
何轻辞,是不是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我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彻底清醒。
9
那天以后,顾云州再没来过。
他没说让我走,我也不敢随意挪窝,还是住在他的大平层里。
不久之后,他的身边出现一位女伴,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流量小花。
在我之前,顾云州身边的女伴换得很快。自从我跟了他之后,他身边再没出现过别的女人。
现在,我知道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虽然跟他的时间久了一点,但我跟其他女人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我早就懂了,他的那声嗤笑将我的自尊踩进尘埃,我再不敢有任何痴心妄想。
作为特助,我需要处理他从工作到生活的各种事情。
那天,顾云州安排我去给那位女明星订购高奢礼服,并陪同她去试衣服,我只是愣了一下,就点头说好,脸上挂着从容的职业微笑,并快速高效地去将事情办好了。
看着女明星挽着他的手臂,亲密地凑在他耳边说话,我也能笑脸相对。
转过身,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入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我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我一向自诩冷静理智,可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啊。
心受伤了,疼痛的感觉是真实的,没办法自我欺骗。
可能是早就对我们的未来心里有数,不敢抱希望,所以自愈起来也很快。
后来,顾云州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我给她们买礼物,定约会的餐厅,买出游的机票,我发现我终于能做到内心毫无波澜了。
一次次看着他和别的女人亲密相伴,经历着内心的煎熬折磨,我还是挺了过来,咬牙等到了心理愈合。
我一遍遍警告自己,顾云州是老板,是领导,是恩人,但唯独不能是恋人。
是的,我对他依然心存感激。
只要奶奶还住在最好的医院,用着最好的药,他就是我的恩人。
10
一天,顾云州让我去给他刚分手的女伴过户车子。
回来的时候,我接到奶奶的电话。
自从奶奶手术后,大多数时间都是昏睡着,清醒的时候很少。我给她留了一部手机,但她从来没打过,因为她的脑子很多时候都是糊涂的。
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给我,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问我现在工作怎么样,住院是不是要花很多钱,她是不是拖累我了。
奶奶的话颠三倒四,毫无逻辑,重复啰唆,可是我却喜极而泣,因为这证明奶奶的脑子比以前清醒,她的病情在好转。
挂完电话,我捂着嘴巴蹲在停车场里哭。
这时,面前忽然多了一双脚,我朝上看,发现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