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喉间微动,大脑似是突然停滞了一息,几乎未经思考地开口:“殿下这样,已经很好看。”
宋落疏微怔,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
她眼见少年的耳尖泛了红。
他低声道,“殿下是奴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笨拙,青涩。
没有刻意的讨好,只有小心翼翼的赤诚。
宋落疏听过无数赞美褒奖之词,那些话落在耳中,如温水过喉咙,无甚滋味,可晏朝的话,竟让她心头莫名涌过一阵小小的欢喜。
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佯嗔道:“净会说些好听话来哄本宫……”
忽地,额间覆过一点湿意。
宋落疏僵了下,眸中带着些错愕,缓缓抬眸。
晏朝低头,轻轻吻了下她额上那点如星尘般的小疤。
“奴没有哄殿下。”
山间阒静,沁凉的雨雾湿了支窗,小屋内盈着树叶子的香气。
少年清冽的声线似淅淅沥沥的雨,滴答滴答落在心头。
宋落疏心口怦怦跳着。
他身上的药香混着山中潮湿的草木味道,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火气息,落在身前,有些不真切。
宋落疏眨了下眼,踮起脚,亲了一下晏朝的唇。
蜻蜓点水般。
她很快退开,垂下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去看看雨停了没有……”
腰肢倏然被大掌握住。
宋落疏被勾着腰,撞进一片坚实温热的胸膛,不及发出声音,唇瓣便被堵住。
晏朝吻着她,长臂环过她腰侧,手掌一路抚过,最后没入她散落的青丝间。
一缕缕乌发从他冷白的指缝间倾泻而下。
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僵硬,他停顿一息,低声:“殿下那日可不是这样的。”
宋落疏蓦地涨红了脸,抬眼瞪他:“那时候你又不像现在这样……”
况且每次开始的时候,总是会有些紧张的。
“殿下要奴跪着么?”晏朝蹭着她柔软的唇角,哑声问。
“不用……”
除却偶尔调.情之时,她其实并不喜欢他总是跪着。
晏朝便又吻了上来。
窗外,雨打树叶,沥沥清响。
身前,是少年唇齿间的潮湿,似将她溺进一池温泉之中,她快要融化掉,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身体。
错乱不稳的呼吸声里,宋落疏恍惚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可以将身体毫无保留地交予她玩弄蹂躏,即便快要坏掉了也不会挣扎反抗,只敢闷哼求饶,可一旦与他做这样亲密的事情,他对她的渴望、占有,便再难抑制。
缠绵旖旎间,宋落疏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跪在床畔温顺望着她的霜奴。
和眼下将她锢在身前动情深吻的霜奴。
她……都很喜欢。
呸呸呸,她在乱想什么?
一个奴隶而已。
宋落疏一瞬回神,手掌下意识抵上晏朝胸膛,他动作顿住,喉头滚了下,环在她腰间的手听话地松开。
宋落疏扭过脸,抿了下湿漉漉的唇。还好她今日未涂口脂,否则,又要被他全吃了去。
“奴弄疼殿下了吗?”
“没有。”宋落疏轻咳一声,“这里是寺庙,还是少做些这样的事。”
“是。”
晏朝温顺地应,却一边贪恋地盯着她侧脸上的绯红,一边舔了舔唇上残留的她的甜津。
都道寺庙是佛门净地,不宜行风月之事。
可是他从来不信佛祖。
否则为何他深陷泥沼,苦难缠身,佛祖那慈悲的眉眼,普渡了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