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很好看的。

可宋落疏还是更喜欢穿白衣的晏朝，那样干净，那样纯白，像凉薄的雪，只在她怀里滚烫地融化。

晏朝哄她：“现在千羽司是奴说了算，奴明日就让人做身好看的正服，穿给殿下看。”

宋落疏这才满意了。

连日放晴，千羽司里的积水干了不少，那股难闻的霉味也散了大半。

晏朝在操练场上与刘青山说话，宋落疏就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饶有兴致地听着。

司里的名册、地图、集录……

刘青山把这些东西一样样交到晏朝手里。

他称呼晏朝为“大人”。

宋落疏弯了弯唇，她的阿晏，越来越厉害了。

因着上次柳伍和常三的事，司里再无人敢说宋落疏的闲话，个个见了她都毕恭毕敬，向她行过礼后，便低着头快步从她身侧走过，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不多时，阿岚怯生生地走过来，朝她福了福身，询问她要不要在司里用午膳。

宋落疏拒绝了。

阿岚的脸色明显苍白了几分，她匆匆退下，很快又端了些水果过来。

刘副使交待过，万万不可怠慢了长公主，她算是司里这些厨娘的领头，总得在饮食上把公主伺候周到才行。

宋落疏瞥了眼阿岚手里的果盘，勉强挑了一只模样还不错的青桃来吃。

只咬了一口，宋落疏便酸得皱起了眉，她朝四周看了看，自幼养尊处优的教养让她无法随手把这只酸桃扔在地上，只得一脸嫌弃地继续拿在手里。

阿岚吓得脸色煞白，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请罪。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听见几声恭敬的“大人”，然后一抹玄色的衣摆便自她身侧掠过，停在了宋落疏面前。

“让殿下久等了。”

宋落疏瞥眼阿岚，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阿岚规规矩矩地离开了，只是走出去几步远，她又忍不住回头看过来。

宋落疏皱着脸把只咬了一口的桃子递给晏朝，晏朝顺从地接过来，习惯性地屈膝半跪在她裙边，就着那青白果肉上一点淡红的唇印，很快地把那只酸桃子吃得干干净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阿岚咬紧了唇。

晏朝成了千羽司的指挥使，这让阿岚很高兴。她一直觉得那个位子就应该是晏朝的。

可这些日子，她不断地听司里有人议论，说燕公子是长公主豢养的奴隶，对长公主言听计从。

那样出尘俊逸的一个人，怎会是奴隶之身呢？

阿岚不相信。

可她知道，燕公子的心里，只有长公主。

阿岚垂下眼，沉默地走开了。

知道宋落疏不太喜欢这里，晏朝没待多久，就带着她离开了千羽司。

难得天气放晴，进了宫门，宋落疏未用步辇，与晏朝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

时不时有宫婢太监跪地朝她行礼，宋落疏漫不经心地朝前方看去，不经意瞥见两个小太监躬着身子，正领着一个未着官服的人朝御书房的方向去。

宋落疏不由多看了几眼。

回到长乐宫，她才坐下喝了口茶，晚月便匆匆进来禀话：“殿下，西良使臣入京觐见，陛下在芳阆水榭设宴款待，特地派人来知会您一声，让您晚上前去赴宴。”

宋落疏蓦地抬起眼睛：“西良使臣？”

晚月点头，“奴婢听说，西良此番派来的是右骑大将军赫连拔，这会儿正在御书房和陛下说话呢。”

宋落疏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晏朝，问道：“可知西良为何突然派使臣过来？”

晚月摇头，“这个奴婢便不知了。”

“知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