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中了武状元,入宫在朕身边做事。朕有意提拔他,加之他亦有心搬离崔府自立门户,不愿再给崔家添麻烦,朕便赐了他容字为姓。但这‘万崇’一名,可是他自己向朕求来的。”
崔涟玉满眼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容万崇。
容万崇深深看她一眼,“郡主不记得了。七年前郡主离京时,臣跪于城门相送。那时郡主对臣说,臣乃鸿鹄,而非麻雀,不应囿困于深宅之中只做个看家护院的侍卫。只要臣肯吃苦,将来定会成为受万人崇敬的大将军。”
“臣将此言铭记于心,故更名改姓,以此明志。”
崔涟玉完全呆怔住。
许多零碎而模糊的记忆如琉璃碎片般涌入脑海,离京时那场倾盆而落的雨,马车窗外渐渐远去的、少年落满雨水的脸;崔府里年年盛开的白栀子,小池塘里蹦蹦跳跳的青蛙,晃晃荡荡缠在枝头的纸鸢
“崔琼,我要那枝最好看的。”
“崔琼,我害怕,你、你拎着它的腿,我看看就好了!”
“崔琼,我的风筝挂在那儿了,你去帮我捡回来。”
……
“容万崇,你整天跟着本郡主做什么?堂堂禁军统领,这么清闲?”
“臣奉陛下之命保护郡主安全,不可离开郡主半步。”
慢慢地,眼前那张英俊坚毅的面庞与记忆深处的影子一点点重合,拼凑出完整的模样。
“真、真是你?”
崔涟玉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明安含笑道:“这孩子打小就和你二叔叔长的十分相像,我不会认错的。”
崔涟玉哼了声,轻轻地瞪了容万崇一眼:“你早就认出我了是不是?为何不早些告诉我?莫不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话。”
容万崇默了默,顾着众人皆在,难得没跟她顶嘴,“臣以为,郡主会记得臣的。”
崔涟玉蓦地咬紧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