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落疏蓦地攥紧了被角。
这让她如何入睡?
分明是存了心勾引她。
宋落疏决定给这样的小狗一点惩罚。
纱帐拂动, 银铃颤响。
惩罚的最后,她如愿在晏朝洇红的眼尾抚到了一颗湿漉漉的泪。他没有哭, 只是被玩得有些狠了,身体在本能地向她求饶。
“主人, 求您……”
少年已经忍得很难受了,她却偏偏不肯施舍, 只是作恶似的捏了捏那颤晃的小.口。
“等你的腿好了,就给你。”
*
翌日,宋落疏是被鹦鹉聒噪的叫声吵醒的。
那只她教了好几日都没能教会一个字的笨蛋鹦鹉好似突然开了窍般, 不停地发出尖尖的声音,仔细一听,它正拖长了调子,慢条斯理地重复着两个字
“主……人,主……人……”
宋落疏瞬间清醒, 迅速披衣下床,一边伸手取下鸟笼, 一边急匆匆地叫来晚月,让她把这只不懂事的鹦鹉送回雀鸟司。
吵人的小东西被送走了,宋落疏松了口气。
听见她下床的动静,晏朝跟着坐了起来,锦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他未着里衣的劲瘦胸膛和腰腹。
日光晃眼,映得少年冷白皮肤上的红.痕如瓣瓣初绽的梅花。
宋落疏视线一瞥,见床头矮桌上还扔着一对小巧的银铃,晏朝束发用的墨色绸带掉在地上,旁边是她昨日戴在发间的那支金簪。
宋落疏蓦地想起昨夜床帐间的情景,脸颊微微发红,她低头避开晏朝的目光,匆忙把那些引人浮想联翩的物件都收进抽屉里,然后才喊了琼花、李恩和李德进来。
琼花规矩地服侍宋落疏梳洗,李恩和李德把水盆端到床边,看着晏朝自己擦脸净口。
殿中一片静寂。偶尔传来零星的水声和珠钗碰撞的声音。
琼花已经完全习惯了宋落疏颈后那些的痕迹,全当看不见,专心致志地摆弄着宋落疏柔顺的长发。
李恩和李德低着头,却总是忍不住悄悄瞥向晏朝的胸口。晏朝正用棉巾擦去脸上的水珠,清冷面庞上没有半分情绪,微敞的衣领下露出一小片雪色,上头似乎用朱砂写了什么字……
外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李恩和李德连忙收敛了视线,不敢再看了。
晚月走进来,语气有些激动:“殿下,明安长公主来京了。”
宋落疏惊讶地抬起眼睛:“姑姑来了?何时到的?怎么也没派人事先通报一声?”
“长公主是昨夜亥时进的城门,想着给陛下一个惊喜,故而今早才派人入宫传了话。”晚月道,“陛下在芳阆水榭设了宴席为长公主接风,请您快些过去呢。”
宋落疏连忙吩咐琼花为她好生梳妆,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长乐宫,对妆容并不怎么在意,可如今是要去见七年未见的姑姑,自然要格外上心些。
李恩和李德做完事便悄悄退了出去,不敢过多窥视镜中少女姣好的容颜。
晏朝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
天光倾落,淌过宋落疏发间的金簪步摇,再流到她耳垂上小巧的珍珠坠上,晃出一点灿灿的光。
她转过脸,唇角微扬,轻快地问:“好看吗?”
“好看。”晏朝发自内心道。
琼花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宋落疏起身走到晏朝面前,弯下腰对他说话:“一会儿我要去赴宴,你自己把药喝了。”
她离得很近,呼出的气息很轻地拂在晏朝的面颊,像春日山野间迎面扑来的、带着花香的暖风。
晏朝眼睫颤了颤,乖顺地应:“是。”
宋落疏瞥向他衣领下那点朱红,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