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又让两个小太监把那些草靶调矮一些。
结实的弓落在手里,宋落疏挽弓搭箭,耐心地对晏朝说起握弓的姿势、搭箭的角度,以及该如何松手发力。
浓郁日光落在宋落疏身上,照出暖亮的色泽,风呼呼地拂动她满背青丝,她微眯着眼,凝神盯着远处,一抬手,羽箭嗖地射出,正中靶心。
她偏过脸来对晏朝笑,眉眼间是说不尽的英气与妩媚,晏朝怔怔望着她,一时竟忘了言语。
“该你了。”宋落疏把手中的弓箭递给他。
晏朝回过神,接过来,学着宋落疏的动作,生涩地把箭搭上弓弦。他一向聪慧,很快就掌握了其中要领,之后便是枯燥乏味的重复练习。
宋落疏在一旁看着,夏日衣衫单薄,她几乎能看见牙白衣袖下少年手臂上隐约鼓动的薄薄肌肉,还有他冷白手背上因用力而泛起的淡青。
如春日萌发的草芽,涌动着蓬勃的生机。
宋落疏弯唇笑了。
宫人惊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这份难得的美好。
“奴才拜见陛下。”
宋落疏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转身时脸上又恢复了平淡的神色,她上前几步,朝宋徵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宋徵示意她起身,又用眼神阻止了想要站起来的晏朝。他瞥了眼远处的草靶,笑道:“落疏的箭术越发精进了。”
宋落疏平静道:“儿臣惫懒,多亏了父皇教导有方。”
宋徵一噎,知道宋落疏这是还生着他的气。他本已下旨让她不必再禁足,可她倒好,她一向不安分,这回竟规规矩矩地在长乐宫里待了足足一月,果真半步都不曾踏出去过,他差焕公公过去询问,却只得来宋落疏不卑不亢的一句“父皇下旨禁足两月,日子未到,儿臣不敢出去。”
宋徵无法,只得先服了软,先是派了好几位太医过去给晏朝治伤,然后又命人送了好些名贵的药材,给晏朝补身子。
如此又等了好几日,宋徵依旧没能等到宋落疏主动来见他,实在坐不住了,只好亲自来了长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