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先用玫瑰汁子净了手,洗去指尖溅上的血渍,然后才进了里间。
李恩和李德见宋落疏回来,慌忙上前行礼,战战兢兢地诉着苦处。
“殿下恕罪,不是奴才们伺候不尽心,是他、他不许奴才们碰啊。”
宋落疏朝床榻上看了一眼。
晏朝屈着一条腿抱膝坐着,指节分明的长指交叠落于膝上,他垂着眼,半张脸没在阴影里,墨色长发顺着清瘦脊背凌乱披散。
心脏一瞬揪紧,宋落疏眸色软下来,示意两个小太监退下。
“为何不让他们服侍?”她走到床榻边,故作嗔怪道,“难道你想让本宫整日伺候你不成?”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慌乱地抬起眼睛,“奴不敢。”
“那是怎么回事?”
“李恩说奴的衣裳脏了,要帮奴换一件干净的,他一靠近奴,奴就会想起以前在云裳阁的时候……”晏朝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时候,只要他不肯听话,冯蔓柔就会喊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守卫把他摁到墙上,扒掉他的衣裳,让他赤.裸着身体,去学那些勾引人的本事。
李恩的手因为经常做活,生得粗糙,像极了那些守卫长满茧子的粗粝手掌。那双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衣领,曾经受辱的难堪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若不是李恩躲得快,晏朝险些把他的腕骨折断。
宋落疏心疼地皱起眉,捂住晏朝的嘴,让他别再说了。她看向晏朝身上的里衣,昨夜一番折腾,让少年胸前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宋落疏叹了口气,“先穿着这件吧,晚上换药的时候再换。”
“是。”晏朝应着,又小心地解释,“殿下恕罪,奴不是有意想麻烦殿下……”
殿下特地安排了两个太监来服侍他已是天大的恩宠,除了换衣这样贴身的事,其它的,他都愿意配合的。
晏朝小心翼翼的道歉让宋落疏心底的心疼瞬间被气恼取代,又是这样卑微疏离的语气,带着胆怯的讨好,她仿佛又回到了昨夜,听着少年在她身下的窒.息里喑哑地说,奴的腿废了,但嘴还是有用的,求殿下使用。
她不喜欢听晏朝说这样自暴自弃的话,很不喜欢。
宋落疏心中气恼,冲动地走到博古架后拎起长桌上的戒尺,气冲冲回到晏朝面前,纤细玉指强横地探进少年口中,她用力扯出那截湿.软,重重打了上去。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