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缝隙，让他借力撑起一点身体，然后用另一只手帮他褪下那条染满血迹的里裤。

晏朝看着清瘦，但成年男子的结实身体还是让宋落疏有些吃力，足足折腾了一刻钟，才总算帮晏朝换上了干净的里裤。

“多谢殿下。”晏朝低着头。

宋落疏有些累了，跪坐在床角，微喘着气看他，她不想再听晏朝唤她殿下了，这两个字听得她心烦。自晏朝被抬回宫中，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她处处小心翼翼，处处透着胆怯的疏离。

什么“身上脏”，“会给殿下添麻烦”，这样的话让宋落疏心里很不是滋味，一阵阵地发堵。

她一声不吭地吹熄了灯烛，爬到里侧躺下，赌气似的面朝着墙里。

身后是晏朝清浅的呼吸声。

宋落疏等着晏朝来抱她，可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声轻哑的“殿下。”

这两个字无端为她心底莫名的火气又添了把柴，宋落疏闭着眼哼道：“忘了规矩了？”

晏朝静默了一息，低声改了口：“簌簌。”

宋落疏心情稍稍好了些，但唇角仍故意紧绷着，没有应答。

晏朝眼眸暗了暗，若换做往常，这时候他便应该主动脱掉衣裳，俯身服侍殿下，可现在他的腿废了，连挪动都成了奢望，又怎能与殿下亲近？

晏朝慢慢攥紧了手指。

他不想成为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不想被殿下厌弃丢掉。

床帐间漆黑一片。

晏朝手臂撑着床板，那条断腿被他当作了支撑，另一条腿慢慢挪转，他以侧身的姿势躺在宋落疏身后，唇瓣落在她耳后披散的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