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的步子很快。
他脸上有道伤,淡青的瘀痕一直延伸到唇角,有些丑陋。手臂和胸前的伤被衣裳严严实实地遮掩,只是到了晚上,还是会被看见的。
他现在的样子不好看,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嫌弃。
晏朝抿紧了唇。
他今日有些心急了,一连与八人交手,中途一口气都未歇,而这八人都是三羽中的佼佼者。
赢过四人后,他已经受了些许轻伤,那时他就该停下的,可是晏朝想快一些,快一些爬到更高的位置,快一些站到千羽门前,去争夺那无上的权力。
秦松玉曾对他说起过千羽司正使一职。正使位同丞相,享亲王爵俸,奉陛下玉印,可任意调遣军中人手,必要时甚至可先斩后奏。
只是那道千羽门实在太过可怖,算起来,也曾有五六个胆子大的进去过,却再也没能出来。久而久之,千羽司里的人便都开始畏惧那道充斥着未知恐惧的门。
但于晏朝而言,千羽门却是他唯一的捷径。
他问过秦松玉,北安的武试三年一次,文试则是两年一次。无论他从文还是习武,都要等上漫长的时间,或许才能摸到一点权力的尾巴。
品阶低微的小官自是配不上殿下的。若要再往上爬,不知道又要花上多少时间
晏朝等不起。
方才若不是刘青山拦着,晏朝是想再赢下一人再回宫的。彼时他身上墨黑的衣袍已被鲜血染透,剑尖上的血汇成细细的红线,在冰冷的石地上凝成暗红的一汪。
刘青山看不下去,怒斥一声“不要命了”,发狠夺过晏朝手里的剑,命人带他去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