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要不要上药?”宋落疏问。
“不疼的。”晏朝摇头,漆眸望着她盛满关切的眼睛,“殿下忘了,奴很耐痛的。”
宋落疏不自在地抿了下唇,手却没有离开。
少年漂亮紧实的腰线紧绷着,那道红肿的鞭伤缀在他冷白的皮肤上,如破碎斑驳的胭脂,竟有种诱人的美。
好漂亮。
宋落疏一时有些出神,直至耳旁传来晏朝微哑的声线:“簌簌喜欢看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涂染了丹蔻的指尖上。
宋落疏立刻做贼心虚般抽回手,目光躲闪道:“哪有。”
晏朝笑了下,那双幽深的漆眸好似能一眼洞穿她的心思,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细白的手腕,让她温热的掌心重新覆在那道鞭伤上。
“簌簌喜欢看,可以多弄一些。”
宋落疏整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她飞快地扯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好,侧过身去,不理他了。
可脑海中却时不时浮现出晏朝那截好看的劲腰。
她忽然想,下一次,就让烛灯亮着好了。
正胡思乱想着,晏朝已经收拾好,轻手轻脚地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簌簌。”晏朝唤。
宋落疏声音闷在被子里:“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太想簌簌了。”晏朝熟稔地侧身抱住她,头埋在她甜软的肩窝里,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气,“一想到明日还要与簌簌分开,就更想了。”
宋落疏把脸慢慢挪出被子,试图让滚烫的面颊冷下来。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早些回来,别太苦着自己。”
学本事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小时候是如何被宋徵一步步逼着熬到今日,其中经历的苦痛与汗水,她至今仍难忘记。
晏朝“嗯”了声,沉声道:“奴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睡吧。我乏了。”
宋落疏闭着眼,慢慢挪转身子,倚进晏朝怀里。
晏朝在她额间落下轻柔的一吻,然后吹熄了床头的烛灯。
*
翌日。
宋落疏用过早膳,便站在鸟笼前,握着一把鸟食,与那只倔强的虎皮鹦鹉做着斗争。
“阿、晏。”
宋落疏字正腔圆地重复,然后把一粒鸟食喂给它。小鹦鹉兴高采烈地啄去她掌心里的食物,然后继续干瞪着眼睛盯着她。
宋落疏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她的枕边人能驯服乌鸦那样的凶禽,她若连只鹦鹉都驯不好,未免有些丢人。
在不知重复了多少遍“阿晏”的时候,晏朝抱着如意走了进来。
“殿下在做什么?”
晏朝看向宋落疏面前的鸟笼。
而如意已经欢快地奔向了小桌上为它留的肉羹。
宋落疏有些尴尬地合拢掌心,轻咳一声,“闲来无事,想驯只鹦鹉。可惜琼花挑的这只鹦鹉太笨,教了一天,还是不会说话。”
晏朝走到她身边,盯着鸟笼里的鹦鹉看了一会儿。
“殿下太心急了。这样的虎皮鹦鹉的确要笨一些,至少要驯上一年左右,才有开口说话的可能。殿下可以寻一只玄凤鹦鹉试试,应当会容易一些。”
宋落疏泄了气,把手里的鸟食全部丢进食槽里,闷闷不乐地朝美人榻走过去,“竟然要这么久。”
她纤长的羽睫垂下去,随手把正埋头吃肉的如意拎到怀里,捏了捏它的小耳朵。
如意不满地喵了一声。
晏朝跟着走到美人榻边,如往常般在她垂落的裙裾旁跪下来,随口问道:“殿下怎么突然对驯鸟感兴趣了?”
宋落疏若无其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