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唇，轻声道：“我很喜欢你，阿晏。”

昨夜，她睁着眼想了一夜，崔涟玉问她的那个问题。

在青潭寺时，她已经回答过晏朝一次，那时她亲口承认，她喜欢晏朝。

那时候宋落疏以为，不排斥、不讨厌、不反感，这便是喜欢了。

而昨晚，在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夜色中，伴着崔涟玉絮絮低语的说话声，她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她想要晏朝，想靠近他、亲近他，想看着他那双淡漠冷静的眼睛，因为她而流露出各种各样的情绪。

她喜欢晏朝。

毋庸置疑。

晏朝呆怔住。他定定地看着宋落疏的脸，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落疏抬起眼睛，很认真地问：“阿晏，你喜欢我吗？”

晏朝喉间剧烈滚了两下，那一瞬间，所有语言似乎都变得空洞无力，他颤抖地吻上宋落疏的唇，无声诉说着他炽热而卑微的爱意。

宋落疏很愉悦地闭上了眼睛。

晏朝亲了她很久，仿佛要尝遍她唇齿间的每一处地方，他低低喘息着，温热的手掌轻捧着她的脸。

“奴很早就对殿下说过。”晏朝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奴好喜欢殿下。”

宋落疏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

晏朝缓了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眼底掠过一丝酸楚，声音愈低，“可是，奴这样的身份……配不上殿下。”

他不过是东郦小国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后来又进过云裳阁那样肮脏污秽的地方。如若不是殿下救下了他，只怕他这副身子现在已经脏透了……

晏朝正自嘲地想着，忽然听见身侧少女清亮的声音。

“阿晏，你不该只是一个奴隶。”

晏朝怔住。

“你武功不错，可以参加今年的武试，若能夺魁，日后定能成为护国安邦的大将军。”宋落疏认真道，“改日我去请我师傅来，让他指点你几招，肯定能让你有所进益。还有，你的字写的那么好，要是想从文，也未必不是条好出路……”

晏朝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少女眼眸灿灿地为他谋划着将来，日光穿过半透的窗纸落进她眼中，漾开璀璨的明晖。

眼眶泛起一阵潮湿的酸涩。

宋落疏一抬眼，就看见了他发红的眼眶。她怔了下，不由失笑：“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没有。”晏朝摇头，唇角扯出笑，“奴只是在想，殿下对奴这样好，奴该如何报答殿下。”

“那就凭你的本事在北安闯出些名堂来。”宋落疏弯着眼睛笑，“我的驸马，一定要是这世上最最厉害的男子。”

晏朝握紧她的手，郑重地点了下头。

宋落疏看着晏朝一脸严肃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以你的本事只留在我身边做个奴隶，实在有些屈才，所以才对你说了那些。并不是因为嫌弃你的身份。”

她懒洋洋侧过身，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声音闷在他胸膛：“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她的呼吸湿.热地积蓄在心口，如一团生动的火苗。

原本阴冷枯寂的心脏，慢慢地暖了起来。

晏朝把宋落疏抱在怀里，声音低沉：“奴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宋落疏抬起脸，笑着在他下颌上亲了一下，“好啊。”

晏朝漆眸幽深，沉沉朝她望下来。修长手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抚过她纤细的后颈。

“但，无论奴是什么身份，奴永远都是殿下的奴隶。”

他吻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激起宋落疏肩头一阵细细痒痒的轻颤，她难耐地咬紧了唇，听见晏朝似乎低低笑了一下，他拉住她的手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