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晾着他在外面跪了一会儿。
至于这么报复她吗?
宋落疏忍着火气站起身,让琼花重新拿一套干净的衣裙过来,再看如意,早跑得没影儿了。
她换好衣裳出来,崔涟玉正坐着喝茶吃点心。她一面嚼着嘴里的酥饼,一面频频朝珠帘外瞟去,“簌簌,他都跪了好些时候了,你不心疼么?”
宋落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少年一身雪衣,半面珠帘挡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清瘦的身体。
她垂下眼睛,含糊道:“做了错事,总要罚一罚。”
崔涟玉立马来了精神,搬着凳子挪到她旁边,“快跟我说说,什么错事能让咱们心地善良的簌簌变得这么心狠。”
宋落疏没好气地剜她一眼。
“好好好,不肯告诉我,我不问就是。”崔涟玉笑着抿了口茶,又将碟子里仅剩的一块芙蓉酥吃了,“一会儿我要去给舅母请安,你陪我一同去吧?”
“好。”
自李皇后从青潭寺回来,她还未去永凤宫与李皇后说说话,今日正好得空与崔涟玉一同过去。
远远望见那道跪着的清瘦身影,宋落疏脚步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
她掀开珠帘,大红的裙裾拂过晏朝垂在身侧的手臂。
“霜奴给殿下请安。”少年垂着眼,声线低哑。
宋落疏没有停步,径自从他身侧走过。
崔涟玉跟上来,瞧见晏朝憔悴的脸色,忍不住叹了口气,她弯下腰,小声鼓励他:“簌簌心很软的,你多哄哄她,求求她,她就原谅你啦。”
“涟玉。”
宋落疏站在殿门口望着她。
崔涟玉顿时一个激灵,做贼心虚般抬起头,朝宋落疏露出甜甜的笑脸,“就来啦。”
*
宋落疏与崔涟玉刚走出长乐宫,几个在院子里扫地的宫婢便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小声议论着。
不多时,阿福提着水桶快步走过来,一众宫女立刻朝她围了过去。
阿福压低声音道:“阿清姐姐刚送了新摘的花去内殿。她说,那个霜奴还跪着呢。公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与郡主一同出去了。”
几个宫女兴奋地议论着。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落得跟叶嵘一样的下场?”
“这可说不准。谁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呢。”
“不过以殿下的脾气,应该不止罚跪这么简单吧?我记着上次后院丢了匹马,殿下亲自动了鞭子,差点把人打死。”
晚月从太医院回来,远远瞧见五六个宫婢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顿时冷了脸色,快步走过去。
“活都做完了?”
几个宫婢见了晚月,立刻闭了嘴,惶恐地低着头。
晚月冷冷道:“再被我发现你们在背后乱嚼舌根,我就去禀了殿下,一人打上几十板,拔了舌头,便都老实了。”
几人哪里还敢言语,吓得脸色煞白,一窝蜂地散了。
扶央提着马料站在树后,紧紧咬着唇。
二殿下被罚了?
是因为她昨日说的那些话么?
可是她说的句句属实。
难道公主还计较着二殿下私下与她见面之事?
扶央慢慢垂下头,盯着脚边的石子发呆。
这位北安公主,当真如传言那般,蛮横不讲理,且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二殿下在她身边,就如待在囚笼中一般。
她想,她得寻个机会,帮二殿下逃离这里。
*
从永凤宫出来,宋落疏与崔涟玉在宫道口分别。崔府早早派人往宫里递了信儿,邀崔涟玉去府上参加春宴。
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