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朝正弯膝蹲在炭盆边,将里头的炭火搅得旺一些。闻言,他听话地起身,走到宋落疏面前。
“你帮本宫擦洗换衣。”
宋落疏抱着怀里的干净衣裳,仰着脸看他。
晏朝怔住,漆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殿下要奴帮您换衣?”
“不然呢?”宋落疏语调扬了扬,“晚月和琼花不在,本宫身边只带了你一个人伺候。”
因是入寺礼佛,她不想如在宫中那般娇贵,去哪里都许多人伺候着,便只带了晏朝。
晏朝沉默片刻,喉头滚了滚,低声道:“是,殿下稍候。”
他推门出去,很快提着一桶热水回来,手臂上搭着擦洗用的宽大棉巾。
“劳烦殿下起身。”
宋落疏很是配合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伸直双臂。
少顷,她听见身后的人靠近了些,动作轻柔地去解她腰* 间雪色的裙带。
宋落疏垂眸,看见了一双生得极好看的手。
手指修长,肤如冷玉,指骨分明,似亭亭修竹。
便是这样漂亮的一双手,扶着她的颈温柔亲吻,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淡红指痕。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些许旖旎画面,宋落疏的心思一时间不知荡到了何处,待她回过神,身上珍珠白的春衫已被褪下。
晏朝微凉的手指触到她肩颈处裸.露的一小片肌肤,激起她一阵小小的战栗,他犹豫了一息,才动作轻缓地为她脱下那件被雨水浸湿的里衣。
少女洁白如瓷的肌肤展露在眼前,如一件无瑕的珍宝,隔着棉巾,都能感受到那凝脂般的细腻柔软,仿佛稍一用力,便会留下惹人怜惜的红痕。
灼热气息在胸腔内滚着,晏朝握着棉巾的手紧了又紧,落到宋落疏身上时,又小心翼翼地放轻。
心跳愈来愈快,眼睛仿佛被种下了一味无药可解的蛊,不受控制地看向少女白皙的肩颈,纤细的腰肢。
晏朝感觉自己是个罪无可恕的贼,在窥视着她、渴望着她。
好想抱着殿下,埋在殿下的颈间,嗅着殿下身上的香气
哪怕她只是垂眸冷冷瞥来一眼,用肮脏的话辱骂他,然后毫不留情地用匕首捅穿他的喉咙,他也心甘情愿。
“快些。”
少女懒洋洋的催促将他从阴暗卑劣的臆想中拉回现实。
晏朝慌忙垂下眼睛,不去看那些不该看的地方,匆匆擦洗毕,用另一条干爽的棉巾为她擦干背上的水渍,然后便俯身,去拿榻上的衣裳。
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宋落疏不由皱眉:“都擦干净了?”
晏朝怔了下,迟疑道:“是。”
“前面还没擦呢。”宋落疏不满。
她的脖颈、锁骨,一直到胸腹,全都是湿漉漉的,他竟就这么不管了?
轰地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晏朝脑子里炸开,嗡嗡作响,他一时呆怔住,良久,才从喉咙里挤出艰涩的字句:“奴不敢冒犯殿下。”
宋落疏深深叹了口气,此刻才开始后悔,至少应该将晚月带在身边的,这男子做起贴身伺候的事,的确有些不方便。
“罢了,本宫自己擦。”
她烦躁地伸手。
晏朝抿唇,沉默地将棉巾搭在她的手上。
宋落疏胡乱擦拭一通,然后弯腰拎起榻上放着的干净亵衣,朝身后递去,“帮本宫穿上。”
那绣着金线的红色亵衣,晏朝捧在手里,只觉如一团火苗般滚烫,他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寻到带子,因太过紧张,竟系了个死结,想解开时,却怎么都解不开了。
宋落疏只觉耐心要被耗尽,“还没弄好?”
身后的人窘迫地低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