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亦垂眸听着,话里行间透露着对距离的极度敏感,像有什么执念。联想到靳原的悲惨身世,猜应该是小时候的经历导致的。

不由自主捻手指,一下一下,由轻到重。

吃完饭,江舒亦回了公寓。靳原被学长呼唤,去了趟实验室,八点多才从侧门离开。

走到小路尽头,忽地停住脚步,十米开外笃学路的石凳上,坐着程老。

抬着头,面对实验室的路标,像坐了很久。天色已晚,路边的灯柱昏暗,枝丫掩映下,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靳原站了半晌,朝他走过去。

坐到旁边,看着程老参与建设的,倾注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实验室。

“门口瓷砖缺了个角,一直没人管。”靳原说。

程老无奈道:“路标也坏了,你们眼睛那么大,小东西都看不见,还好做实验够严谨。”

本打算早睡养精蓄锐,也不知怎么想的,走到了这里,做最后的告别。

“除了实验室,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程老笑得豁达,“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