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他除了翻译,自己写过东西吗?不写真的太可惜了,我搜一搜。”

……

靳原抬头看江舒亦。

礼堂主场由橡木地板铺制而成,深蓝色的帷幔系在两旁,正中央布置得像访谈现场,几人围坐在桌子旁,耳边都挂着麦。

Hogan占C位,江舒亦在他左手边,正襟危坐,握着主持人提供的麦克风,正谦逊地回答读者关于两版英文诗翻译的问题。

引经据典,从东西方文化深入浅出……

穿着白色无领衬衫,肩线设计得稍微往前,珍珠贝纽扣,仪态难以言喻的贵气,气质出尘。

灯光仿佛也格外偏爱他,打在他脸上,整个人耀眼到熠熠生辉。

靳原支着下巴,聚精会神地听他论述,听他拆解英文诗。

他听过江舒亦讲英文,地道的牛津腔。读起诗来,更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靳原对文学丝毫不感兴趣,此刻望着台上的江舒亦,忽然觉得,草,原来文学也是一门极有魅力的学科。

手肘忽地被怼了下,靳原回神,看向一旁,认出是学生会另一个戴眼镜的副主席,“怎么了余枫?”

眼镜男为了避免遮挡住视线,半蹲着,“原啊我待会儿有事,你能不能帮忙负责下收尾工作?”

“行。”举手之劳,靳原应得干脆。

“谢了谢了,”眼镜男打趣道,“刚才叫你八百遍都没反应,你这是突然觉醒了文学血脉?”

靳原边凝视江舒亦的脸边回答,“作为高素质大学生,哪能没有一点文学素养,我深入熏陶熏陶。”

“那确实挺深入,看人看得两眼放光,上次你参加IPT夺冠发表感言时,台下的小迷妹也是这样看你的。”

靳原笑了一半停住,移开目光,“别瞎说啊,我可不迷。”

他没再盯着江舒亦,偶尔看一眼。

江舒亦论述时间短而精,把主场还给Hogan。在众人的重重注视中,回了座位,很落落大方,似乎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有些渴,问靳原桌上哪瓶矿泉水是他的。

“少的这瓶。”靳原敲桌示意,眼神不由自主又落回他脸上。

江舒亦和他对视,“怎么了?”

“没什么。”靳原若无其事避开。

江舒亦喝了几口水后翻书做笔记。

他翻译出于兴趣,没有技巧全凭感情。虽然被业内人士评价说风格独具特色,但确实存在诸多不足。

讲座结束将近十一点,靳原忙着做收尾工作,江舒亦也在后台,准备送Hogan回酒店。

路上聊起被导师针对的来龙去脉。江舒亦很有耐心,问一句答一句,附赠诸多细节。

听到和李元炘在公寓的冲突,Hogan嘱咐道,下次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护住人后带她躲到安全区域让她报警,你别动手。

确实是首选项。

江舒亦也考虑过,但当那女生被还手,瞳孔放大变得惊恐,僵直不动那刻。可能是应激反应,他控制不住把李元炘掼倒在地。

走的湖边小路,湖面波光粼粼,柳条在微风中摇曳。江舒亦慢步走着,轻声道:“I don't know, maybe she reminds me of my mama. ”

在他的记忆早期,江尚文是个温文尔雅的父亲,性子柔,对他妈何韵百依百顺。

高二才发现他有暴力倾向。那天他从学校回家,放假提前了半小时,目睹了家暴现场。

他妈撞在壁橱上,他温文尔雅的父亲判若两人,下手很狠,还特意避开裸露在外的部位。洗把脸,就看起来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