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亦便将礼物盒放到茶几边,抓紧时间收拾。
程老问:“你和靳原联系过吗?”
“昨天联系过,给我买了挂钩和床垫,”江舒亦将箱子里的书摆上书桌,“他性格很好。”
程老笑着点头,“靳原年纪小是小,其实特别靠谱,相处久了就知道。”
只是看着不着调,浑不吝一人。
江舒亦手上没停,附和几句。
他边整理边聊,程老要帮忙他没让,花了两个半小时,终于把房间布置得井井有条。昨天约导师时被叫去了外公家,现在有空,得去文学院见面。
一摸手机发现昨晚视频后忘了充电,只剩百分之十五,他在放这充电和带走之间迟疑几秒,选择了后者。
江舒亦离开没多久,靳原提着几个纸袋回了公寓。
他被鼠崽恶心得一脸烦躁,看见坐沙发上欣赏油画的程青山,缓和神色,“程老,你怎么还在这?”
“刚要走。”程老将画放进硬圆筒,看看时间,“我叫小周在国际交流中心预定了午餐,忘跟舒亦说了,你和他记得按时到。”
国际交流中心酒店位于学校内部,承包师生聚餐,也用于招待来访学者,小周是程老助理,订餐流程熟得不能再熟。
靳原注意到客厅的新痕迹,往江舒亦房间望,“豌豆公主来了吗?”
“来过,去见导师了,待会儿回来。”
程青山面容带笑。他怎么看江舒亦怎么喜欢,他的那些学生,嗓门一个赛一个大声,和他意见相左时,脾气倔的急眼了直接跟他对吼,简直带了群祖宗。
江舒亦看着清冷难接近,但心思细腻,举止进退有度,似乎还有照顾老人的经验,属于另一种相处的舒服。
他叮嘱靳原,“舒亦脾气好,就是性子淡,你凡事多主动点。”
“没问题,”靳原赞同,“我们昨天打了个语音电话,他特别客气,感觉脾气确实好。”
得到两方反馈,程老终于放下心,看来他们这学期会过得很愉快。
十一点半左右,程老去南门接江舒亦外公。
靳原得到消息,联系江舒亦,杳无音讯,大概和导师聊得正起劲。他告知江舒亦国际交流中心酒店的具体位置,说自己待会儿会在门口等他,便提前出发。
学校里只有一个酒店,饭点人多,学生进进出出。靳原靠着廊柱,百无聊赖地玩手机。他没等人的经历,过了几分钟,才发觉门口站着不少等同伴的人。
于是补充信息:【我189,寸头,穿着卫衣。】
江舒亦只看见前一条,他和导师沟通时接收了大量中英文学比较的文件。一出办公室,收到酒店位置和靳原在门口等的消息,正要打字回复,手机没电关机了。
原以为和导师聊不了多久,电量能支撑他回公寓。奈何导师倾诉欲太强,硬生生扯到现在。
环境陌生,哪都不认识,江舒亦问路才找到国际交流中心。
国际交流中心五层楼,低调大气。门口有男有女,三三两两聚一起等人。隔着好几米,江舒亦精准地对上了靳原的眼神。
冤家路窄。
他转开视线,看谁都不像乖巧学弟,便去前台问是否有外公或程老订的包厢,得到否定应答,借了个充电宝折回门口。
人流量大,江舒亦让道时退到廊柱处,离靳原一拳远。靳原等得有点烦躁,余光瞥见他身影,更烦躁。
刚才对视,他又是那副性冷淡表情,眼里充满淡漠的敌意,欠得很。靳原压低声音,恐吓他,“你该庆幸我有事要忙,不然找个小树林弄你。”
衬衫和大衣容易皱,早上出门前熨烫过,江舒亦忍住动手的冲动,捣鼓充电宝试图开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