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的脚踩在地板上。

好凉。

知花裕树微微瞪大了眼睛。

和以前的感触有着很明显的不同, 仿佛横亘在他和世界之间的那层薄雾终于被抽走了,他实实在在地踩在了这个真实的世界之上。

好奇地踩了好几下。

然后摇摇晃晃地起身,摸索着走到了门口。

实验室的门从外向内打开需要指纹和瞳孔密码验证,从内向外则不需要。这让知花裕树的离开变得很简单。

只需要按照系统的指示避开监控,很轻易就离开了研究所。

研究所位处深山,初夏时节的傍晚温度很凉,冷风吹得银发少年打了个寒噤。

他趿拉着从研究所翻出的一次性拖鞋朝深林里走去。

系统不解:[小树,你干嘛偷偷跑走啊?你刚复活,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知花裕树叉起腰,[忽然醒过来,肯定要被当成珍稀动物围观,少不了又要来回做检查,太烦了,先让我自己玩会儿再说。]

系统:[但是……]

知花裕树呜呜哭起来,[连最爱我的阿统都不让我自己玩了!小树太伤心了!!]

系统马上改口:[没有,玩!必须好好玩!让你复活就是让你好好玩的!]

知花裕树轻轻勾起唇角,擦掉眼角的眼泪,笑着说:[好耶!]

系统:[……]

它是不是有点太惯着孩子了?

[你根本没有在哭,对吧?]

知花裕树顿了下,大声嘲笑:[没错,阿统被骗啦!]

系统大叫:[坏小树!]

坏小树一步一步地走在密林里,有系统这个绝对靠谱的导航在倒不用担心迷路,只是天太黑了,不得不一点点辨认脚下的路。

令知花裕树稍显惊讶的是,他是在纽约的研究所昏迷的,却是在东京的研究所醒过来的。

系统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告诉他:[你昏迷两个月后,组织就秘密将你转移回了东京,负责你的研究员也从相川佑介变成了他和雪莉两个人。]

[原来如此。]

过了一会儿,知花裕树疑惑:[相川佑介是谁?]

系统:[……就是你昏迷前最后给你做检查那个医生。]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冷,打第三个喷嚏的时候,知花裕树开始后悔没有从研究所多顺件衣服出来了。

这身体现在也太脆皮了,这么点冷居然就受不了了。

可恶,一定要让这具身体明白现在到底谁才是它的主人!

知花裕树抽了抽鼻子,[离市区还有多远?]

[按你目前的脚程,大概再走2个小时吧。你要到东京去找谁吗?]

知花裕树想了想,[去找苏格兰吧,很久没吃他做的饭了。]他兴奋起来,忍不住打了喷嚏,[我现在可是活人了,说不定再吃他做的东西味道也会不一样呢!]

系统沉默了。

他现在就希望苏格兰能狠下心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爱惜身体的树,都是活人了还敢这么折腾自己!

它冷着压根不存在的脸说:[是啊,可能会不一样。天气预报说今晚东京有雨,你最好快点走。]

……

研究所那边,雪莉冷静地对着电话说:“这件事瞒不了多久,明天早上相川佑介过来就会发现。”

琴酒吐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杀意与恼怒,“是谁带走了他?”

雪莉:“我们正在看监控录像。”

竹田俊太苦着脸,手指摇摇晃晃地拖进度条,一边想该把自己的坟墓买在哪儿,一边颤着嗓音说:“是、是他自己离开的。”

昏迷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