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死不如赖活着,苏云心想什么呢!

外间,萧九卿喝了萧九澜倒给他的冷水,神色如常。

萧九澜看着他,自嘲一笑:“我真是蠢啊,这些年信了你的温和好说话的假象!事实上,没有比你更记仇的人了!你给我下毒,也根本不是为了控制我,让我为你做事。

而是要让我着急解毒。

光明寺之行,就是你的目的!

你让我母后看清了父皇的真面目,你知道我母后的脾气,也知道我迫切想想要解毒。

这一切,根本都是在你的算计之中!

我母后绝了对父皇的心思,也担心父皇不让我继承皇位,所以才有了后来这些。

从始至终,你都是要让我们急着谋权篡位!

你是要让我一无所有!”

萧九澜越说越愤怒,最可恨的是,这个道理,是他被送入宗人府后,被掉下来的门匾砸了鼻子,再加上昨天倒霉的连连摔倒,导致疼的睡不着!躺在这木板床上,足足一晚上。

他才想明白!

萧九卿闻言,看向他:“五皇兄害我母妃尸骨不全,害她不能好生安葬,害我落入湖中数次,在宫中让我活的猪狗不如。难道指望我会一笑置之?天下间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萧九卿觉得,他已经很仁慈了。

至少他没要了五皇兄的命。

“我知五皇兄你自幼养尊处优,不曾吃过苦,也不知……这猪狗不如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不过没关系,这宗人府里的日子,想来也不会比宫中好过多少。

五皇兄,这个中滋味,你好好体会吧。”

萧九卿的语气温柔。

说的萧九澜心中更加忐忑了:“所以,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想要看看五皇兄的惨状。”他的娇娇想让他心情更好,所以提了此事。既然如此,他当然要来看看。

总不好辜负了娇娇的心。

今日过来看,果然心情甚好!

“娇娇,我们走吧?”他起身,朝着屋子里说道。

屋内,与苏云心两人相安无事互相沉默的白娇娇闻言,起身出去了。

等着两人牵着手都出了他们的院门了,苏云心才从屋子里出来。

她眼中含泪,哭着扑打萧九澜:“都是你!我爹娘也下了大狱,如果不是因为你和皇后无能,我们家怎么会下大狱!我怎么会落得这副田地!”

萧九澜皱着眉头,任凭苏云心捶打他。

皇室争权,稍有不慎就是这么个下场。

他是皇子,是父皇的儿子,所以父皇还留了他这条命。

可对他来说,活着远远不如死了!

可惜父皇不准他死,也不准他母后死。

苏云心打了半天,萧九澜依旧没个动静,她忍不住绝望大哭:“殿下!”

萧九澜看着她,也叹了口气:“我现在与你,都是阶下囚。你我夫妻一场,落得这般田地也非我所愿,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杨家如今也不会比苏家好到哪里去。

余生,怕是你我都要在此地过活了。

你哭也是要这么过日子,你笑,也一样这么过日子。

我劝你还是别再哭了,那件披风的皮子极好,你琢磨着如何改了给你御寒。今年的冬雪难挨,如果你病了大概也不会有人管。”萧九澜语气死气沉沉的。

哪怕接受了现实,他也依旧心中堵得慌。

苏云心怔住,那件披风……

是给她的?

白娇娇与萧九卿出了宗人府,宗人府的人因为他们的擅闯,脸色还都不是很好。

两人上了马车,都到了家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