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了一下，在最后一秒的时候艰难地开口:“那次，是CX高层想借决赛的势推新人出场接Ceder的班……”

陆郁凉声打断他:“CX高层脑子被门夹了吗？得罪五行身价最高的摇钱树去捧新人？”

当初程宇对楚铭舟有多百依百顺他又不是不知道。

姿态放低到那种程度，不就是觉得他流量大能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吗？

再加上楚铭舟本身实力强劲，巅峰期至少还可以保证五年往上，光凭这一点，管理层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费尽心思放着现成的顶流以及顶级选手不要去开盲盒一样地推新人。

“替补打野是CX背后新资本董事的儿子。”CX助教似乎也有些难以启齿:“他们不缺钱。”

他问:“Sika，你难道没觉得那时候作为一个打野替补，他在俱乐部的待遇太好了吗？”

陆郁皱眉，回忆了一下当年楚铭舟的替补。

没什么特别之处。

天赋和实力都平平无奇，顶天了算A组底层战队打野水平。至于俱乐部待遇，他没关注过。

这一年他在联盟解说席，并没有看到过这个替补的身影。

陆郁:“我记得昨天CX的人里没有他。”

CX助教解释:“那董事的儿子打了一个赛季，被粉丝从头骂到尾，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太好，最后干脆就不打了。”

拿别人的努力和梦想当儿戏。

陆郁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继续说。”

CX助教低头避开陆郁愈加难看的表情，垂在身旁的手在不停打颤，他说:“决赛前一天晚上，经理在Ceder甜品里下了药，这个药有安眠的作用，副作用会让人第二天头晕目眩，严重一点的可能还会产生其他不良反应。Ceder在外面一般不会吃这种开了封的东西，那天……”

陆郁呼吸不可控的急促了几分，本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现在犹如针刺。

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掐出几道可怖的红痕。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想抬手阻止CX助教下面的话，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麻痹的身体。

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进入了他的耳朵，无情地撞击他的心理防线。

“是你，亲手端着加了料的甜品递给了Ceder。”

风雪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席卷世界，灰暗的天空看不见一丝天光，以一种无法抵抗的厚重感裹挟压迫着人的神经。

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雪，陆郁站在纯净的雪地里，身上的煞气肉眼可见。

半晌，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话:“钱我之后会打给你。”

陆郁眼瞳漆黑:“现在。”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声音又沉又哑:“有多远滚多远。”

CX助教胡乱地点了两下头，忙不迭地跑远，中途还因为保持一个姿势站太久身体没活动开摔了个人仰马翻。

很滑稽的场面，陆郁却没有给半分眼神。

他站在原地急促地喘着气，脸上显出病态的潮红，脑海里回荡着CX助教的那番话。

是了，楚铭舟一向都有点大少爷习惯在身上。出门在外，只要是没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开封的东西，基本都不会吃，洁癖占一半，警惕心占一半，更别说他根本就不喜欢吃甜食。

那天他端上去的时候楚铭舟也只是把碗放在了桌上。

是因为他说了一句，“今天的甜品味道不错哎，我还挺喜欢的”，楚铭舟才拿起来尝了几口。

陆郁垂下眼，一拳砸到旁边的树干上。

这一拳没收力，他的手背瞬间被粗糙的树皮擦破，刺眼的红触目惊心。

陆郁却仿佛没感觉到一般，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