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为是的几句话,正是最伤害他的几句话,尽管在嘴上表达着自已并没有把他当成边缘的人,可是,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呢?

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就代表着她的心里,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啊!

江俊夕固执倔强的目光投注在她绞在一起的手上,他忽然冷冷地一笑,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简直可以称为报复性的嘲讽。

“你的手已经洗干净了?不需要消毒吗?”

黎破晓的手指发凉。

等到她再度有勇气抬起头的时候,教室空了,江俊夕已经离开了,她的眼眸黯然一片,转过头,她快步地冲到了那扇窗前。

她看到了已经走出教学楼的江俊夕。

喧闹的操场上,江俊夕落寞的背影仿佛是游离于这一切喧嚣之外的,他微微地低着头,穿过操场,穿过人群,穿过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

瘦弱的身体仿佛都会随风而去。

他就像是这彩色的世界里一片淡淡的阴影,阳光也照不到的角落,在那一片阴暗里,慢慢地销蚀成一团悲伤……

“傻瓜……”

黎破晓轻轻地咬住嘴唇,她慢慢地坐下来,坐在了江俊夕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望着那铺满夕阳的课桌。

“黎破晓你就是一个傻瓜!”

她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在看到他孤寂的背影时,她就会觉得非常非常的难过,她真的很想帮助他,却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常青市医院。

这家医院虽然不是很大,却因为精湛的医术和合理的治疗费用而声名远播。

江俊夕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他推开门,看到身穿洁白的医师制服的修长男子正站在办公桌前,神情专注地拿着针管为一只小白鼠注射着药剂。

俊夕的目光投注到了那只小白鼠身上。

他的眼眸里有着无法看清的黯淡光芒,看着医师将注射完毕的小白鼠放回来了一个单独的试验笼子里,小白鼠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х?

医师楚林训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俊夕。

他微微地一笑,摆出手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江俊夕坐在实验室一旁的桌子上,将自已的书包放在了桌上。

“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

楚林训如同对待一个亲切的朋友一样看着俊夕,顺手为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有没有发烧?或者是身体什么地方不舒服?”

江俊夕摇头。

他并没有碰那个水杯,只是从书包里拿出来厚厚的一沓钱,放在了楚林训的面前,“这是我爷爷让我交给你的,他说,非常感谢你照顾了我们这么多年。”

“俊夕。”

楚林训淡淡一笑,将钱推回到了他的面前,“我说过,我不收你们的钱,我愿意免费为你们治疗。”

“可是……”

“如果你一定要感谢我,送一个木雕给我吧,”楚林训笑着说道:“我听说你的雕刻技术非常好,送一个木雕给我当礼物,可以吗?”

江俊夕抬头,眼神微微惊讶。

楚林训淡笑,“怎么?不愿意?”

“不是。”江俊夕摇头,稍微有些迟疑,“我以为楚医师你不会同意我雕刻。”

“只要你别伤到自已,你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楚林训按了按江俊夕消瘦的肩头,带着鼓励性的微笑接着说下去,“对了,我已经和宇南市的帝垣医院联系过了,我以前就跟你说过,那里有治疗艾滋病的最大临床基地,如果你能到那里去,相信一定会得到更好的治疗。”

江俊夕沉默。

“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楚林训知道他不多话,他笑了笑,语气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