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土往蓓蓓的手背上贴胶布的时候,友好地笑道:“蓓蓓真是一个勇敢的孩子。”

黎破晓觉得眼眶一阵发胀,她的眼睛里涌出一片湿润的泪花。

黎破晓说,“蓓蓓,我错了。”

蓓蓓蜷缩在柔软的被子里,用冰凉的小手捂住嘴,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再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黎破晓拿着药片和水递到了蓓蓓的面前,“先把药吃了。”

蓓蓓接过水杯,就着水把药片吞了下去,黎破晓笑着摸了摸蓓蓓圆鼓鼓的脸,道:“蓓蓓真乖,作为奖励,小姑姑给你买玩具,告诉小姑姑,你想要什么?”

蓓蓓没有说话。

黎破晓蹲下来,望着蓓蓓的眼睛,轻声道:“蓓蓓,你真的都不理我了吗?从今以后都不跟小姑姑说话了?”

蓓蓓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嘴唇无声地抿住。

温热的眼泪再一次充盈了黎破晓的眼眸,她迅速地把头低下,用力地揉了揉自已的眼睛,抬起头来冲着她微微一笑:“小姑姑带你回家好不好?回我们自已的家。”

幸好蓓蓓病的不是很严重,几天的治疗已经稳定了病情,带够了药物,黎破晓便带着蓓蓓回了家,转车到拉萨时,已经是夜里,黎破晓抱着蓓蓓,一路往回走,周围很静,街道两侧的民宅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黎破晓紧紧地抱着蓓蓓,尽管她的手臂已经酸痛到了极点,可是蓓蓓就在她的怀里,这种沉甸甸的分量,从小孩子身上传递过来的温暖和柔软,终于可以让她恐惧了整整一天的心慢慢地平复下来。

街道上只有黎破晓的脚步声。

蓓蓓蜷缩着把头靠在黎破晓的肩头上,她把眼睛闭上,呼吸慢慢地变沉,这个出走了整整一天的孩子,已经安静地睡着了。

可到了家,蓓蓓也没有与黎破晓说一句话,她抱着布娃娃回到自已的房间,等到黎破晓来看她的时候,发现蓓蓓已经侧身向里躺在床上睡着了,黎破晓走上前去,给蓓蓓盖好被子,她摸了摸蓓蓓被打的面颊,眼眶里泛出眼泪来。

她静悄悄地退出去,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蓓蓓侧躺在床上,她抱着布娃娃,紧紧地闭着眼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有一颗晶莹的眼泪顺着她紧闭的眼角落下来,缓缓地浸入枕巾里去……

第二天,黎破晓带着蓓蓓出门时,正好经过楼下的甜茶店,正在招待客人的黄姐看到黎破晓领着蓓蓓走过来,她笑容满面地走上来,将一把藏奶果塞到了蓓蓓的手里,蓓蓓低着头往后缩着,倔强地不出声音,把两只手攥得死紧死紧。

黎破晓不好意思地道:“黄姐……”

黄姐把藏奶果都放在了黎破晓的手里,“一会给她放在书包里。”

黎破晓点点头,拉着蓓蓓的手继续往前走,清晨的阳光暖烘烘地照在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上,周围传来酥油茶的香气,地面上摆放着小小的毡布,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藏式银饰和绿松石,穿着沉重藏袍的妇女或者是男人坐在石阶上,一面看顾着自已的生意,一面互相用藏语谈笑着。

黎破晓带着蓓蓓来到了大昭寺的广场,看着天上的云和飞舞的经幡,黎破晓蹲下身来,看着蓓蓓的眼睛,她有很多话,要对蓓蓓说。

知道两年前,我为什么要去那个北方小镇吗?因为那个地方有你,蓓蓓。

你生下来便因为父亲感染hlv,还患有严重的肾病,五岁那年,曾被社会捐助接受了一台换肾手术,而给你这颗肾的人,和你一样,也感染hlv,他的名字叫作江俊夕,他是我最爱的人。

他走了之后,我总想在这世上,找到一点属于他的痕迹,于是,我找到了你,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幸运,可实际上,面对你的每时每刻,都让我想起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