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围着吴茵开始跑跳,嘴里唱着古怪的调子,“绕圈圈,把你的脑袋踢下来。绕圈圈,把你的胳膊割下来。绕圈圈,把你的身体埋起来……”
吴茵听得冷汗直冒。
“别唱了,求求你别唱了!”
她捂住耳朵,小孩儿也跟着停下。
蹲到她面前,将脸凑了上去,“阿姨,我唱得好听吗?”
吴茵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巴掌大小,眼睛圆圆的。
如果不是那惨白的脸色,这副长相可以称得上可爱。
“阿姨,你说话呀。”小孩又将脸往前凑了凑,双手压在吴茵腿上。
吴茵想,如果不给出答案,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张了张嘴,小声说:“好、好听。”
小孩笑了。
嘻嘻嘻地笑声如同魔音入耳,极具穿透力。
吴茵感觉自已的耳膜要被震碎了,哭喊着求饶。
小孩灵活地绕到她背后,短小的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将嘴唇贴上那层柔软的皮肤:“太好了,你同意了!”
同意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吴茵的颈侧猛地一痛。
小孩尖利得不正常的牙齿,刺破了她的皮肉,生生从颈侧撕下来一块。
吴茵疼得浑身发抖,血从捂住伤口的指缝间流出来。
小孩舔了下嘴唇,又是一口咬了下去。
吴茵疼得在床上翻滚,不住的呼喊救命。
锋利的牙齿在她身上啃噬着,脖子、胳膊、肩膀,短短几分钟,吴茵身上出现了十几个伤口。
“救命……谁来救救我……救命啊……”
咔哒一声,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漆黑的病房变得明亮。
护土带着几名警察走进来,看到痛哭流涕,姿势扭曲的吴茵一愣。
“吴茵,你怎么了?” 她走上前去。
吴茵如同惊弓之鸟,尖叫着往后退,“你别过来!滚开!求你别再咬我了!”
护土回头看了眼警察,“她的状态不太适合问话。”
吴茵抖得厉害,一旦有人靠近就大喊大叫。
还一直喊疼。
可她身上分明没有伤口。
几名警察对视了一眼,留下两名同事守着,其余人暂时回了警局。
冯家三人两个死,一个疯,调查无法进行下去。
城东分局的负责人找到了城南分局,想从陈队手里借一个人。
陈队握着手机,笑着道:“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不过我可以帮忙问一问。”
挂了电话,他从通讯录中找到姜且的号拨过去。
姜且听他说了事情的经过,“冯家的案子没什么隐情,就是现世报。”
不过医院里的鬼倒是可以收一收。
陈队原话转达了分局同事。
城东分局上午就结了冯家的案子。
冯万琳被亲儿子谋杀,而冯钊的二婚妻子,因受到强烈精神刺激而精神崩溃。
至于冯万琳杀死母亲的原因,档案中写的是“不详”。
并在封存档案时,在牛皮袋上特意标注了一个“玄”字。
午饭过后,姜且独自来到冯家别墅外。
痨病鬼知道有纸人盯着自已,不敢胡乱附身,尸体被拉走后一直老实待在屋子里。
看到窗外的姜且,它立刻飘了出去。
姜且:“跟我去趟医院。”
痨病鬼不敢有异议,乖乖跟着去了医院。
姜且来到精神科的住院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