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明过世的前一天,是李北第一次回国。
没待两天,父亲的丧事一结束,人又走了。
珍姨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想:李家就剩下李玺东一个人了,也不知道李北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她打开冰箱,取出从城里带来的有机食材。
准备拿葱时,忽然想起李北和李康明有同样的忌口,又把小葱放了回去。
说来也怪。
李北和父亲相处的时间不长,好恶如出一辙。
起初珍姨只是觉得惊喜,心说不愧是父子。
可随着最近相处时间变多,她心里多了一种毛毛的感觉。
李北的一些小习惯,也和李康明一样。
珍姨观察过,李北不抽烟,他的右手会和李康明犯烟瘾时一样,食指和中指相互摩挲几下。
还有他看报纸也喜欢侧着坐,翘起二郎腿。
再就是穿衣习惯。
李康明一直以商务形象示人,哪怕在家里也是西装革履。
说是怕突然有客到访,正式的着装显得更有礼貌。
那天李玺东把李北从机场接回来,进门后珍姨提议让李北换拖鞋和家居服,被拒绝了。
李北穿着西装用餐,到十一点回房间才换下。
第二天清早,他和李康明的作息时间一样,七点一到就醒了。
珍姨听到动静抬头看,李北穿着规整的西装三件套从楼上下来。
那一瞬间,还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李康明。
“就算是父子,也不可能这么像吧……”珍姨忍不住嘀咕出声。
“你说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珍姨一跳。
李北站在厨房门口,嫌弃地打量老式的柴火灶台。
“这厨房脏兮兮的,你做东西的时候小心点。”
“是。”珍姨有些怕他,卑微的低着脑袋。
李北沉吟一声,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过去,“做完饭去帮我买这些东西。”
珍姨接过来看,是买黄纸和香蜡。
她不敢多问,小心折好收了起来。
等再抬头,李北已经走了。
他去了后面的老槐树下,李玺东正在给楚杰打电话。
楚杰接了起来,“李总。”
李玺东皱眉质问,“刚刚怎么没接电话?”
楚杰:“刚刚不方便。”
“他们还没走?”李玺东,“一群废物。”
楚杰身上的听话符持续生效。
没有像往常一样战战兢兢地道歉,而是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守好门,不会放他们进去。”
李玺东挂了电话,回头看向李北,“有事?”
李北:“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
“姜且。”李北分析,“之前她故意在节目里挑衅我们,眼下却很坐得住,派去监视的人说,她一直坐在院子里跟人聊天。”
“静观其变。”李玺东,“还是说,你对自已没有信心?”
“怎么可能。”李北嗤笑一声。
他从小就在玄学方面展现出惊人的天分,两岁就对基础经书倒背如流。
刚满五岁,已经会六爻算命了。
可惜李北觉得传统玄学不够刺激,没兴趣深入学习。
九岁那年,父亲给他一本古书。
逆天改命、阴地养尸、抽生魂寄于体内……以及,转死为生。
而他的第一个施术对象,正是李康明。
那天天气很糟,李康明从国内来看小儿子和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