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入便利店买饭。

准备付账时,一个陌生号码打入。

“喂。”

“小张啊,我是街道的王主任,你爸晕倒送市医院了。”

张戈的心脏突然跳得有点快。

脑子里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张贺伟,要死了。

医院抢救室外的走廊里,站着几名社区工作人员。

六十多岁的王主任不住的看时间,“张戈怎么还不来,他爸都进去快半个小时了。”

“您别着急,中午也算是上下班的小高峰,容易堵车。”

“是啊王主任,再等……”说话的人调子一拐,指着走廊里另一头喊道,“诶,那不是来了吗!”

疾步走来的人正是张戈。

王主任急忙迎上去,“张戈,你爸爸上午磕到了脑袋,回家后不久人就晕倒了,还是我们社区小陈发现的。你别着急,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我不着急。”

王主任尴尬的停下话。

张戈:“我希望他死在里面。”

“张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王主任不赞同道,“他再不对也是你父亲,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掉的。”

张戈好笑地看向她:“如果您有这样一个父亲,您也会这么说吗?”

王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

张戈不打算给她留面子,继续道:“当年我妈要和他离婚,是您在中间和稀泥,劝我妈别离婚,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结果呢,我妈为了帮他还债,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直接病倒进了医院。”

“后来他们终于离婚了,我跟着张贺伟吃不饱、穿不暖,忍不住跑去了我妈那里。我妈看我可怜,想找张贺伟要回抚养权。他们吵架的时候您又来和稀泥,说男孩子跟着父亲长大,才有阳刚气,让我妈忍一忍,等到十八岁就好了。”

张戈忍王主任很久了。

该声张正义的时候她和稀泥。

不该多管闲事的时候,她又会站出来劝说以和为贵。

王主任的脸上火辣辣的疼,比当场被人扇了一耳光还要难堪。

“小张,阿姨也是好意。”

“是吗。”张戈笑了下,“既然您这么善良,高利贷找上门的时候,您帮张贺伟还钱吧。”

王主任讪讪地闭上嘴。

其他几人更是心虚得不敢吭声。

这时候,医生从抢救室走了出来。

“暂时抢救过来了,就是以后恐怕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脑部磕碰导致的淤血压迫到了神经,只是出现症状的时间晚了一点。

如果老张头的病是在外面室外,就能早点送医,抢救成功的几率也更大。

张戈:“你的意思是,他瘫痪了?”

医生推了下眼镜,“是的,如果积极做康复治疗的话,也不是没可能重新下地走路,只是几率较小。”

张戈的嘴角无法抑制地上扬。

瘫在床上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再骚扰他和母亲了。

这个恶棍终于遭报应了。

他会想办法把父亲的房子卖掉,将人送去疗养院。

老张头苟活的这段时间里,每天睁眼就要面对自已变成废物的现实。

面对神情不耐的护工,和长满褥疮,疼痛不已的后背。

乐天小学的操场上,摆着二十多张新做好的凳子。

郎师傅正挨个检查,确定每一张的稳固性。

【不愧是我狗自已动手做的,几张凳子的腿粗细不一,很有创意】

【没想有一天犬犬也能成为抽象家居设计师(滑稽.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