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蕊把姜且放在半道上,驱车赶回警局。
经过鉴定,泡沫上有大量的荧光反应。
而且根据姜且讲述的作案经过,他们在朱光耀堵塞的马桶里,发现了阻塞管道的泡沫。
陈队把证据摆在朱光耀面前。
他支支吾吾地不承认,却又找不出销毁泡沫的正当理由。
翻来覆去地说:“我没有杀人,我不可能杀我老婆!”
陈队手指在桌上轻点着。
“咚咚”两声,吴蕊推门进来。
手中拿着一张刚出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种着仙人球的花盆。
表层铺着白色的,用来装饰到陶瓷粒。
朱光耀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着。
双手用力握住凳子扶手。
陈队从桌后站起来,把照片举到他面前,“这个花盆你应该很熟悉吧,我们在里面发现了你家失窃的所有财物。”
气流穿过朱光耀的喉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瞳孔因为震惊和恐惧,紧缩起来。
“你杀死宋雯后,考虑到流血量的问题,没有选择立刻伪造现场,而是先捅伤自已。之后,你收拾好那些泡沫,洗干净手,将花盆里的泥土倒塑料袋。”
“放入财物后,再把土埋回去,放好装饰用的陶瓷粒。”
神不知鬼不觉。
朱光耀从头到尾都没有昏迷过,他保持着清醒状态,选择在流血量足以以假乱真时报警。
陪着一起审讯的警员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普通人哪能忍着剧痛做这么多事。
朱光耀是个狠人。
难怪排查多日无果。
根本就没有人入室抢劫。
朱光耀短暂的沉默后,突然仰头笑起来,“是我杀了她,因为她该死,是她逼我的,她活该。”
多年夫妻,多少会有些感情吧。
可是宋雯没有。
朱光耀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对自已的厌恶。
儿子已经这么大了,就这么凑合过下去吧。可是宋雯步步紧逼,他实在无法再忍受。
刚好,手边就有一把刀。
能让她马上闭嘴。
“我只是想让她闭嘴,我有什么错!”朱光耀低吼着。
泪水从猩红的眼睛里涌出。
这半个多月他每天都在伪装,太累了。
他总是想起宋雯死时,那双无法闭上的眼睛。
活着的时候,她折磨他。
死后仍不肯放过他。
外面办公室里,朱光耀的儿子朱怀安,正在等待结果。
爸爸的脾气一向很好,见谁都笑着打招呼,对妈妈更是百依百顺。
他不会杀人的。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到了落日黄昏。
吴蕊走进来,给他递了一杯水,“你父亲承认了。”
朱怀安一时没抓住。
杯子砸到地上,滚烫的开水溅了他一脚。
朱怀安:“会不会弄错了?吴警官,我爸是个好人,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吴蕊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朱怀安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在局里大吵大闹,喊着要见朱光耀。
陈队从审讯室出来,给了他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