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柔的女声从客厅传来。
他走到玄关打开门,是楼上邻居。
自从几天前第一次见面后,两人每晚都要厮混。
“我睡不着,下来找你说说话。”不等彭耀邀请,女人主动侧身挤了进去。
她走进小卧室,一手撑在桌前,一手落在狐仙脸上。
“你怎么又不点香?”
她低头,极其细微的闻了闻。
香火已经断了好几天。
彭耀靠上去,“不想点呗。别管这些了,咱们干点别的。”
女人娇笑一声,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好。”
半夜,彭耀口渴起床喝水,发现本该躺在身边的人不见了。
他走出去,见女人正蹲在小卧室的地上。
“你在做什么?”
女人站了起来,转身看他。
漂亮的桃花眼成了纯黑色圆眼,手里抓着不知从哪来的,正淌着血的活鸡。
“阿耀。”
娇滴滴的声音落入彭耀耳中,他脑海中嗡了一下,失去了所有感官。
呆呆看对方朝自已走来。
女人摸上他的脸:“我太饿了,你那点精气根本不够吃,都怪你不给我点香。”
彭耀身子动弹不得,心跳却早已脱离正常频率。
他不得不张大嘴用力呼吸。
“我,你……”
他以为艳遇是狐仙画带来的,没想到艳遇本身,就是狐仙。
可都说狐仙是保家仙,怎么会像小玲这样,生吃活鸡?
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动物。
黄鼠狼。
心脏骤然抽痛,彭耀痛苦的抓住胸口的衣服,栽倒在地。
女人撕掉温柔的面具,冷冷地踢了他一脚。
“胆子真小。”
第二天一早,查抄水表的上门。
敲了半天没有人开,工作人员从社区群里找到房东,拨了语音过去。
房东听完很纳闷,彭耀是自由职业,这么早应该在家才对。
可连续几个电话过去,一直无人接听,不由得有些担心。
“该不会出事吧?”
两边离得近,房东拿上钥匙,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出租房。
“先生您等等。”
守在单元楼门口的黄马甲小哥上前,交给房东一个信封。
房东莫名其妙,“给我的?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是一位姓姜的小姐让我在这里等您。”
姜且昨晚的原话是,明天上午七点,在这栋楼下等一位耳垂很大的地中海大叔。
小哥看看房东的头顶,又看看他的耳朵。
听说这种耳朵的人心善,而且有福气。
“她跟我描述过您的长相,应该没送错人。”
房东心里着急,随手揣好信封,“我要付钱吗?”
“不用。”
房东经过小哥上楼,敲几下后用钥匙开门。
血腥味扑面而来。
彭耀睁着眼躺在小卧室的地板上,死了。
附近散落着许多鸡毛,和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