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贴着,但也足够苏酒震惊。
她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沈忘尘。
沈忘尘有些羞赧,长睫轻轻垂下,很快直起腰身来,手指抚摸着她鬓边散乱的发,声音柔和下来:“别哭了,乖。”
这一声乖,叫苏酒一下子软了全身。
她攥着沈忘尘的衣袖,还呆呆愣愣的看他。
沈忘尘便叹息了一声,干脆脱衣上了床。
手臂将苏酒搂住,像她儿时那样。
“睡觉吧,明日你不还要下山么?”
苏酒一个激灵:“我不下山!”
她下山本是置气的,如今沈忘尘这一闹,她哪里还有什么气。
只剩下一肚子的困惑了。
沈忘尘似笑非笑似的:“那你今天去报什么名?平日里不见你手脚有这样麻利。”
苏酒一噎。
她小声道:“不是师尊你让我先回去吗?”
沈忘尘:“所以?”
苏酒声音更小了:“所以,不是你拒绝我……了吗?”
声音越发的小。
沈忘尘“呵”了一声。
“睡吧。”
苏酒哪里睡得着,翻来覆去:“师尊,师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师尊……”
沈忘尘被她闹腾的睡不着,无奈睁眼,按住她乱动的身体,哑声道:“明日为师陪你下山,除完妖便上山。”
“回来以后,去找师兄解除师徒关系,然后办结契大典。”
“明白了么?”
苏酒已经呆住了。
她愣愣的:“可,可……”
沈忘尘灭了屋内的灯:“没有可是。”
于是事情便这样被决定。
有了沈忘尘在身边,历练成了吃喝玩乐。
苏酒拉着他在人间的街道上狂奔,见了什么都要买一买,可偏偏她没银子,只得去看沈忘尘。
沈忘尘自苏酒七岁那年用石头冒充银子后,便习惯了随身装银子。
两人来到一摊子前,那老板娘早便看到了他们,连忙笑道:“这位公子,旁边这位是您夫人吧?给夫人买朵栀子吧?栀子栀子,正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好含义呢!”
她摊子上,多的是清香扑鼻的栀子花。
苏酒张嘴想要解释他们还不是夫妻,沈忘尘却已然先抬了手,在那些栀子花中挑了半天,挑出一朵最好看的。
他将那朵栀子花,小心翼翼的别在了苏酒发间。
苏酒怔怔瞧着他,便同沈忘尘如冰山雪化般的温柔眼眸对上。
沈忘尘伸出手,缓缓的和她十指相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很好的含义。”
再回不道山,便已是一月之后了。
掌门早在沈忘尘传去的讯息中得知了此事,当时疯过了,现在就很正常。
正常的为他们准备结契大典。
解除师徒关系需在天道的见证下,虽有些麻烦,但也还好。
最麻烦的是结契大典。
沈忘尘结契,代表的不止是自己,正是整个乾元宗,势必得办的风风光光。
苏酒已有半个月不曾见到过沈忘尘了。
哪怕知道他在忙结契之事,苏酒也难免心中不快,正独自在山道上走着,迎面便碰上了墨临。
当年瘦小的小师弟,如今也长成了个十五岁的俊俏少年,一身黑衣更显腰细腿长。
若非那张冰山脸,想必还要更讨女弟子们喜欢。
他也见了苏酒,脚下一顿,随即便要转身离开。
苏酒“嘿”了一声,挽起袖子追上了他,如之前一样揪住了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