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后悔,既后悔,又慌乱,“我只是想等你,等你……”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他打断她话,呼吸已然紊乱,说罢……便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那样地用力,才只是刚开始而已,便如狂风骤雨,猛然地侵袭,令她无处可去无力躲避,又似轻缓的旋律忽地迎来爆裂的高潮,似乎此前所有的忍耐,迂回,都是前奏,是序章不过是为了这一刻而存在。
丛溪知道,方肃一旦开始,就绝对不会轻易停止,她却仍努力抵抗着他,抵抗他的吻,他的侵袭,也抵抗着自己的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跌进他的陷阱,从此沉溺其间,再也无力自拔。
然而他意志是那样的坚定,她辅一躲开,他立即抬手扶正她脸,让她回到他唇下,或是追着吻上来,始终也不曾给她躲避的机会。她便抬手去推他,可又如何推得动?从前,她曾和他玩过些欲擒故纵欲迎还拒的把戏,却从来都只是轻轻用力,推不开,也就推不开了,和他吻到一处,忸怩缠绵,可现在,她是真心的想要躲开,想要逃走,却是用尽全力,也不曾对他造成丝毫的阻碍。
房间里安静如斯,只听得方肃欲念翻涌的声响,他终于也吻累了,放开了,却是稍作喘息又吻了上来,她不断后退,退到床沿,无路可退,他仍是那般用力,她无力招架,挣扎间,他已将她推倒在床。
他欺身下来,开始吻她脸颊,耳垂,脖颈,锁骨……一手同步抚上她腿,和臀,和腰……太危险了,丛溪忽地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惧与战栗,似乎严防死守的阵地当即就要被敌人攻陷,她不住地唤他,“方先生,方先生……啊……”他吻她吻到痴狂,令她无端发出一声又一声娇弱的喘息,她不停在心里否认,不,那不是她的声音。
方肃明明听见了她的挣扎,却丝毫没有要停的意味,丛溪急不可耐,开始唤他名字,“方肃,方肃,”她求他:“不要……”
明明语气比刚才要凶,他却更加兴奋,转而咬住她耳垂,说他喜欢她这样叫他,“继续,叫我的名字。”
丛溪忽地陷入一阵绝望的煎熬,眼泪不期然流了下来,而方肃的手已经游移到她胸上……
“方肃……”她断断续续,数度被他霸道的深吻打断,好一会儿才说完一句话,“如果我……我跟你睡,你就会……放过他吗?”
丛溪的话音和喘息久久地在床上回荡,方肃脑袋仿似遭了重重一击,他慢慢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不过一两秒的工夫,他挣扎了许久才硬起来的心肠,和身体,倏地软了下去,“你说什么?”他不是没听清,只是想再次确认。
丛溪察觉到方肃的情绪,意识到自己已经惹他生气,她连忙伸手抱住他脖颈,主动来吻他,却被他躲开,她又吻他,仍是被他躲开……如此重复了好几次,方肃终于失去耐心,他趁丛溪再次吻上来时,狠狠咬住她唇,生生将她唇咬破了口,流出许多血来。
“唔……”丛溪痛极了,她本能地缩紧了身体,双手用力抓紧方肃的肩膀,喉间不住地发出求饶的呜咽。
或许是尝到了血的生腥,方肃终于将她放开,放开了,眼见她半撑着身子,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唇上不断往外渗血,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到脸庞,眼中满是对他的恐惧……他的心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恨,恨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恨她一整晚都在抗拒,最后却为了那个男人主动抱他吻他,恨她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淋湿,恨她……恨她为何不再爱他,更恨,恨自己当初为何要放手。
他起身,抬手擦掉唇上留下的她的血,便一脸决绝转身离开了,到了卧室门口,似乎还是放心不下,又停下嘱咐她,“今晚住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我去别的地方睡。”
他说这话时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