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肃的手尴尬在空中，一时间，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12.争吵

午夜时分，大约 12 点零几分的样子，罗雪宜搂着前阵子新交的漂亮女友从酒吧里出来，两人酒量都不错，喝得不少却还只是微醺一种成分不太纯粹的清醒状态。

女友揽着罗雪宜的腰，笑靥如花，“去你家，还是我家？”

罗雪宜正要答，手机忽然弹出一条消息，打开看了一眼，是丛溪发来的，她问他：“睡了吗？”

“没。”他把手从女友肩背收回，专心握着手机打字回复，“怎么了？”

“在哪里？”

“酒吧，门口。”

“和谁啊？”

“你不认识。”

“好吧……”过了一会儿又发来一条，“明天要不要见面？”

“什么时候？”

“晚上？一起吃饭？”

“好。”

罗雪宜回丛溪消息时，嘴角不由自主泛起笑意，女友在一旁瞧着，知道这个笑容与她无关，但她不在乎，她一开始就知道罗雪宜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生得风流倜傥，花起钱来又大大方方，无非就是花心一些，反正她也只是无聊想找个人消遣而已。

“想好了没啊？”女友又挽着罗雪宜手臂撒起了娇。

“什么？”罗雪宜猛地回神，竟忘了女友方才问的到底是什么问题。

“去你家还是我家啊？”

“嗯……”罗雪宜故作为难的想了想，答说：“太晚了，不如我们……各回各家？”

女友明显不太高兴，白皙的额间眉头紧皱，“扫兴。”她说。

“乖，改天我去找你。”

罗雪宜哄人的手段十分高超，几个来回，女友已经乖乖上车，回家去了。

◎

丛溪已经很久没失眠了。

养老院的事情倒没什么好纠结的，今晚方肃那番话，明显已经将她说服，最重要的是，她能从他的话语间感受到一种热切与期盼，这么看来，他应该早就不厌恶她奶奶了吧？既然如此，她就能毫无顾虑的将奶奶送去静溪了。

打定了主意，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只需明天当面跟罗雪宜讲一声，过两天抽个时间把奶奶送过去就行了。

只是，她不停的想起方肃，想起巷口那阵风，想起他竟然想为她拨弄发丝，那一瞬间……方肃抬起的手木然悬在空中，丛溪醒过神看过去，见他无名指的指节上赫然一圈浅浅的戒痕。

到家之后，一整晚，丛溪一直在想，那是方肃的左手吧，无名指的第一个指节，戴的应该是婚戒，是的，他是结婚了的，可是，他的婚戒呢，是丢了吗，还是刻意取下来不想让人瞧见……

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叫人误解的动作呢？想来想去，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恍惚间，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丛溪如常去了工作室。

在工作室忙到傍晚才收工，临出发去见罗雪宜之前，丛溪特意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化了个淡淡的妆。

她想，和罗雪宜出门，还是得恰当的打扮打扮，虽然罗雪宜从不嫌弃她的素颜和随意，但她总感觉素面朝天和罗雪宜站在一起，有些对不起他那张好看的脸。

哪晓得刚上车，正准备往南台画廊开，却接到罗雪宜电话，他说晚餐在家吃。

“在家吃，谁做饭啊？”

“我，我做。”

“那谁洗碗？”

“我，也是我，行吗？”

“行，当然行啦，”丛溪说，“不过，我的妆不就白化了嘛？”

“怎么会？一会儿我们可以在家里拍 100 张照，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