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暄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吗?”当时自己带着一点儿朦朦胧胧的期待问,心底痒痒的,总想做点儿什么,可那画面刚一冒头便又会被自己按下去,总觉得惴惴不安。

杜暄非常干脆地说:“我给!”

那时,自己很是荡漾了一下,甚至暗搓搓地想象了一下如何做和上下的问题。其实他对这个是不太在意的,但是杜暄的手指很漂亮,修长白皙,加上常年弹钢琴特别有力量,每次都能给自己弄得要死要活的。他便总想也要扳回这一城,也让杜暄哭一次。但是再一想杜暄的跆拳道背景……林廷安想,算了吧,就让杜暄来吧,他那么细心,又那么照顾自己,想必会很舒服。

……

林廷安掐住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思路和感觉,烦躁地在卧室里转了几个圈,最终还是拉开门走了出去。

马静在客厅里看电视,看到林廷安眼角微红地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去趟卫生间。”

林廷安插好门,闭上眼睛想象着杜暄纤长白皙的手指握住自己,他死死咬着下唇,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射出来的一瞬间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瘫了。

但是,不舒服!整个人空落落的,飘飘荡荡无所依,空虚感之后就是烦躁,心底熊熊燃烧的火快要让他爆炸。他用力击拳,肩膀被拉扯得生疼但是心里却愈加烦躁。他用毛巾裹住拳头,狠狠地砸在贴了瓷砖的墙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指骨有钝痛的感觉,但是那种痛感要比空虚感舒服得多,他长长地喘口气,然后击了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门外,马静疑惑地对林毅说:“什么声?”

林廷安停下手,痛感没有消失,但是空虚的感觉又席卷而来,他的目光落在洗漱台上父亲的剃刀上,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放弃了。

不能让所有人担心,要好好的,要去找杜暄。

他拽开卫生间的门去玄关换鞋子,马静问:“小安你干嘛去?”

“下楼走走,晚饭吃得太撑了。”林廷安低头系鞋带,努力做出轻松的口吻,“妈,我就是过个生日而已,您做那么大一桌子菜……撑死我了。”

马静刚要张嘴就别林毅拉住了,林毅轻轻地摇摇头。

马静眼睛里又开始又热又痛,这孩子晚饭只吃了一碗饭而已。

林廷安一走出单元楼门就开始跑,九月底的风已经很凉了,虽然不能吹散心底的燥热但却能让头脑静下来。跑着跑着,他满腔的委屈跑成了愤怒!

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我凭什么不能喜欢杜暄?

杜暄哪里不值得我喜欢?

这个社会已经很宽容了不是吗?

即便不宽容,难道我们就活不下去吗?

凭什么不见面!

杜暄你混蛋!

我都跟妈妈说好了见你一面你凭什么自作主张答应爸爸“不见面”!

你问过我了吗你就答应!

杜暄我恨死你了!

你个怂瓜!憨贼!日脓包!憨逼怂怂!

……

林廷安一边骂着一边跑,越跑越快,跑到最后全是100冲刺的状态。在快速的奔跑中,乱哄哄的大脑被刷成一张白纸,只有一个人在无比清晰地笑着说:“100米你从来没赢过我”。

不知道跑了多少圈,林廷安终于跑不动了,停下脚步时整件T恤衫都湿透了,他索性躺在脏兮兮地水泥地上,看着头顶昏黄的路灯下一团乱飞的蚊子。

杜暄以前总抱怨他晚饭后遛弯的习惯,“简直就是来喂蚊子的”,杜暄每次都嘟嘟囔囔地说,“你还挺有爱心,自己吃饱了还知道来喂蚊子”。

林廷安笑了,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