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唐继深邃的眼眸懒散的时候,在他细密的碎发下,在他细密的睫毛下,就像罩了一层雾气。
薄雾朦朦,狐狸精勾魂摄魄地现身。
扭着腰,摆着胯,千娇百媚:“公子,我需要你给我一点温暖。”
那瓶狐狸精药是慢性的?
“我是怕万一啊。万一你是出去惹了什么甲流乙流什么的,那盆冷水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实你身上全是病毒。”
许棠说着,已经刷得从地上站了起来,藏在口罩里的嘴巴闭紧,就像她不闭紧,就有什么东西会隔空气跑来压她的嘴。
嘴巴闭紧了不够,许棠还抬手捏了捏口罩上端的夹鼻,捏得口罩紧紧包裹住她瘦挺的鼻根。
许棠高高地站着,松开捏口罩的手,“我先出去了,碗一会儿再来收。”
许棠避瘟疫一样地跑了,矮坐在地上的人:“……”
许棠从楼上噔噔下去,逢人问她怎么带着口罩,她就说周唐继的感冒肯定是病毒感冒。
晚饭的时候老太太拉住许棠的胳膊:你小孩子,抵抗力最好,哥哥就别下来吃饭了,免得传染大家。午饭是你送的,晚饭还是你送最好。
“为什么?”
“你小孩子戴得惯口罩,我们都戴不惯。”
“……”
“再说,派其他人,生病了不得找咱们报工伤费,不划算,还得是自家人。”
“!”
“乖,快点去。”
傍晚,夕阳金灿灿地洒在窗户外边。许棠耷着眼,端着饭,又撕了张新口罩戴上,不情不愿地推开周唐继的房门,不高兴的样子像进自己的屋。
周唐继屋里的窗还开着,窗帘也是她早上打开的那些,都没合上,窗外一缕夕阳压近床边,给屋里提供着暖色的照明。
还是该敲门,等里边叫进或者自己来给她开门,允许她进。
周唐继高高的身体平躺在床上,偏薄。发汗了,被子斜扯在肚子的位置。因为发热,睡衣纽扣扯开散热,胸膛衣料大片撑开,开到能看到他胸上那块凸起的红点。
红点下的一扇肌肉带着屋里接收的光源上下起伏。
额发濡湿,一向偏淡的嘴唇红红的,眼睑下像去川西玩的那些人,故意在颧骨上画一条妖媚的高原红。
脖子上安静地绷着两条筋,筋在皮肤下顶出两条清瘦的线条。
他两边颈窝里都是湿的,润润的泛水光。
这种样子的图片许棠是见过不少。
同学群里别人发的,有好东西大家一块儿享用。
这种样子的人许棠是没见过的。
梦里的事又蹿了出来。
眼皮开始乱跳。
床上的光景有点骚啊。
许棠傻在房间中央加宽加长的定制大床前。
窗口的风幽幽吹脸。
她把脸上的口罩捏捏紧,偷偷地,偷偷地退了出去。
端正地站在门口抠了好一会儿盘子才抬手敲门。
“咚咚。”
“咚咚咚。”
“进来。”
“……”
许棠视线清明,但伸手推开门后,她半压着眼睛走近。屋里的人已经好好坐在了床边,身上布料光滑的黑色薄睡衣背对着她,胳膊支在两边应该在系扣子。
“哥,吃饭了。”
“嗯。”
“还是摆在茶几上么?”
对许棠的鬼鬼祟祟一无所知的人从床上下来,捏着额头朝卫生间去,顺带跟许棠说话。他说其实他可以下去吃,刚才发了汗,他已经好多了。
“没关系,你不用下去。没水了,我去帮你拿点水,发汗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