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手指,“一会儿再告诉你。”
温景焕眨眨眼,没明白他说的“一会儿”到底是什么时候。
吃完饭,晏安鱼说要回房间开嗓练歌,温景焕不敢打扰他,于是轻手轻脚地喂了小黑,又轻手轻脚地拖地擦桌子。
等到忙完,四十分钟已经过去了。
晏安鱼的卧室门关着,天已经黑了,门缝底下泄出一线光亮。晏安鱼在放练声的伴奏,歌声洪亮,从卧室里传出来,似乎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温景焕在漆黑的门口站了一会儿,想敲门进去,却又不敢出声。
晏安鱼的歌声比监听器里听到的要美妙得多,情绪饱满有穿透力,像是在描绘一只自由的百灵鸟。
他静静听着,忽然觉得晏安鱼变得很陌生,或者说,自己根本没有了解到完整的晏安鱼。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人心悸。
温景焕叹了口气,转身取了浴衣,往浴室里去了。
雾气升腾,随着浴缸里的紫色浴球浮起来,镜子上附着起一片水珠。
温景焕看了眼镜子里模糊的黑影,想起余教授说过的话。
接纳自己――他要怎么接纳自己?
他叹了口气,脱了衣服,坐进浴缸里。
最近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少了,但独自坐在狭窄安静的浴室里时,脑海中还是会浮现一些恐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