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就是见我家走一次运,卖了黄唇鱼有点钱,就上门来借钱,这么多年借的一百六十六块八毛五分二厘都没还,肉包子打狗又去无回的主,你真好意思,平时你可是最疼你儿子的,咳一声都能送热水,这么大的事你能拖到现在。”

大伯母被骂得后退几步,愤愤的看着杨母:

“哼,赚了点钱就不认识穷亲戚,走一次运就找不着北,哪天出海…”

阿嫲不等她说完直接拿着扫把打过去:

“我今天打死你这个满嘴喷粪的废嘿,敢诅咒我儿子。”

第49章 通通起床

阿嫲头一次气急败坏的拿着扫把用力拍打儿媳妇。

只要是家里有船出海的渔民,都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活。

博运气、看天时吃饭。

沿海地区天气多变,有时候村里的天气播报都估摸不准明天是刮风还是下雨。

哪怕千遍万遍检查渔船的设备,也抵挡不住海上的一个台风巨浪。

船在浩瀚无际的大海上就如同一个蚂蚱,更别说人。

跑船的渔民,尤其迷信,禁忌的规矩也多,平时吃鱼都不能翻面,就因为有个翻字。

碗、盆、碟、汤匙这些食具不得倒置放置。

汤匙不能在汤里叫搅来翻去,食物沾酱油时都不能在碟里来回搅动,夹菜时手心不能向下……等等,总而言之这些都预示着 “翻”、“沉”、“搁浅”的意思。

煮鱼不斩尾,意为留有后路,以免日后捕不到鱼。

大伯母能不懂这个道理吗,她懂。

只不过今晚是被童瑶和杨母无情拆穿真面目,气急攻心的说出口。

不光阿嫲要打人,阿公作为公爹都想拿着柴火棍上去打,

要不是怕邻里邻居说嘴,他早就上手了。

杨母作为弟媳妇不好动手,但也凶狠的指着大嫂鼻子骂。

什么话难听骂什么。

童瑶捂着儿子的耳朵和家里嫂子们骂人。

大伯母身上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害怕的往大门口躲跑。

左邻右舍听到吵闹哭喊走出来询问,杨母恨极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大嫂,足足看了好一会才和邻居解释。

三个年纪大的邻居大娘闻言也气得破口大骂。

即使她们家没有二手铁皮船,但小木船有啊,再不济也是去放地笼收获的。

别以为浅海就不是海,哪怕水性再好的老渔民,也不敢说百分百没意外。

童瑶看着门外骂骂咧咧的大娘和年轻媳妇们,就知道大伯母是犯了众怒。

这段日子别想再出门,就连大伯和大堂哥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杨溪俊去厨房拿着小树枝追出门,小小的人站在门口冲着大伯母跑的方向挥舞,嘴里大声念叨:

“打!打!”

杨母看到小孙子的可爱模样,心里的气消了些许。

抱起怒气冲冲的小孙子,和几个老姐妹简单说了两句进门。

院子里的大嫂和二嫂看到杨母走进来,收起怒气帮童瑶铺鱿鱼干。

大家怒气都消了些,这种狠毒的人,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阿公和阿嫲今后就当没这个大儿媳妇。

大人消气了,杨溪俊这个小家伙还没呢。

一晚上的都在骂骂咧咧,话都说不明白,急上头了就啊啊啊的骂。

晚上童瑶睡在他旁边都被踢了好几脚。

童瑶翻身对杨清桦小声怨念:

“这臭小子,不懂随了谁,气性那么大。”

杨清桦抱住她,一个用力把她翻到外面,闭着眼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