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貅的声线低沉,像演话剧的时候深沉悲痛的自我独白一样,但这次不一样,云貅终于没有在演,他躲在墨镜后面,说着心中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

“可是找不到,我还是挺无能的。师兄,这些天你过得好吗?”

这是个问句,问句意味着夜荔需要回答,他错开视线看向别处,眼睛胡乱眨着,嘴角一会儿平着一会儿勾着:“嗯...好的...我...我很好的...”

夜荔的余光看到云貅似乎是笑了下,他的心脏似乎被柔软的羽毛刮了一下,有些热。

“那我...可以得到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云貅这句话问得尤其底气不足,夜荔还是看着别处,他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羽绒服帽子长长的帽绳,绕来绕去。这时候已经快春天,大部分人都穿比较薄的棉袄了,夜荔却还是穿着大羽绒服。

包厢里的空气安静下来,云貅静静地等着夜荔的宣判,夜荔的肩膀垂着,他似乎把自己封闭进了一个空间,莫名抵触着和云貅的接触、对话。

不知是五个月未见变得陌生了,还是云貅带给夜荔的创伤太大,让他产生了应激反应。

“我想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荔终于开口,他声音很小、语气也疏离,云貅顿了两秒,才点点头,他不怕夜荔拒绝、也不怕他不理自己,只要自己找到了他,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好。”云貅回答,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靠着门近,夜荔要出去势必要经过云貅身边,此时夜荔脸上露了点难色,不经意嘟了嘟嘴,是他平时不乐意的时候会露出的小动作。

云貅觉得一腔的紧凑难过都没了,只剩下现在还能看着夜荔的幸福。

夜荔缓缓朝云貅走,经过云貅身边的时候特意往外绕了一小圈,他低着头,浑身都紧绷着,紧张溢于言表。

下一秒,夜荔的手被抓住,其实云貅只轻轻抓住他四个手指,挣脱开轻而易举,夜荔却整个人顿住了,云貅的声音响起:“我送你回去吧。”

夜荔连忙摇头,终于把手从云貅手里抽了出来:“不...不用,我打车就好了...”

云貅侧了侧头看夜荔,夜荔迅速往前走了一步,然后伸手抓住门把手,顿了顿他又回过头看云貅:“你要把口罩和帽子戴上吗?”

云貅沉默了两秒,他盯着夜荔,没有重新戴上帽子口罩,反而将墨镜脱了下来,露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他直直地盯着夜荔的眼睛。

夜荔又开始躲,仿佛面对云貅,他做不了其他的,只能躲。

“我送你,师兄。”

云貅又说,他未曾想到在这种境地下,夜荔还会为自己考虑,他几乎想立刻重新拥有夜荔,不择手段都可以。

夜荔的手放在门把上进退两难,他知道开了门之后外面的人看到云貅肯定会引起骚乱,可是现在自己只想赶快回去,回去躲起来。

“你答应我,我就把帽子口罩戴上。”

云貅在利用夜荔对他的担忧作赌,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只要夜荔能与自己呆在一起,他什么都不在乎。

墙上的分针走过一圈,夜荔终于抿着嘴点了点头,粉色的嘴唇张开,小声地说了个“好”。

云貅在这里包了一辆车,他带着夜荔出去,走到车前替夜荔将车门打开,一只手自然地扶住夜荔的手,因为上车需要借力,所以夜荔也握了握云貅,当然很快夜荔就松开了他,但手心的温热不会骗人。

云貅将这边的车门关上绕到另一边上车,上车后他熟练地对司机报出夜荔现在所住的地址,夜荔讶异地看向云貅,云貅看他此刻似乎好奇着,便立刻抓住机会解释:“我来找你的时候遇到了朱老师,他餐车上的叫卖是你帮他录的,所以我就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