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每一个环节,角色小谢都没有按照程序好好完成。发生什么了?

楚枫感觉到对未知的害怕,有时候他看着虚拟角色也会感到极度惊惶,有时候看到虚拟角色跟谢时煜一模一样的部分,又感到极度的信赖和安心,好像他还活在他身边。

这样极端矛盾的心理状态就像过山车,在癫狂的边缘飞速游走,下一秒就会脱轨。

如果停止游戏,回到现实那冰冷的现实,又更让楚枫受不了。

他赤足躲进无人的车厢,这里有点暗,光透过车窗投进来,投下一个斜方形的光影。

楚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软趴趴的兔耳朵垂在他耳边,他开始想幼稚的问题:

为什么人死不能复生呢。

为什么那群角色都开始不听他的话了?

他想不明白,脑袋里乱哄哄的,长久没有使用过的理智,似乎早已生锈退化,他感觉到一种虚空的疲乏,什么也提不起力气,四肢感官都很麻木。

以前跟谢时煜抱在一起是很快乐的,现在却只有麻木和惯性,贪恋体温,不想要清醒的自己,才一次又一次放纵。

像一只鸵鸟把自己埋在沙堆里,越埋越深、越埋越深,甚至,就这么活埋着窒息了,其实,也挺不错的

[滴、滴、滴滴]

雪白的病房,27岁的楚枫双眼紧闭,躺在苍白的病床上。

呼吸机旁的心跳仪发出滴的警报声,代表心跳的波浪线瞬间趋于平直。

床边围绕着一批M国急救医护人员,用英文快速交流:

“心脏停跳,起搏器”

楚枫胸前快速贴上起搏器的电极片,仪器启动!

砰嗒

他瘦骨如柴的躯干麻木地从病床上弹跳一次。

滴滴!

心跳仪还是平缓的直线。医护人员继续紧急抢救:

[起跳,第二次准备]

太平洋,新喀里多尼亚岛国

雪白的天花板,一盏手术灯亮着。

“奇怪,他为什么还不会醒?”

滴,滴,滴,心跳仪有规律地划出波浪线。

金发的医生用流畅的法语交流:“各项功能都正常,他应该要醒了。”

“现在已经第十天了。不会是植物人吧?”

“器官功能都在恢复,一直静养,也没受过刺激,为什么会醒不过来?我们的药失败了吗?”

几位医生激烈地讨论著,他们拿着实验记录册,像观察小白鼠那样,观察着病榻上的谢时煜。

这人是从海里打捞上来的。

当时岛上的渔民发现海里飘着一具不知名的东西,以为是什么大鱼,就捞上来了。

捞上来一看吓坏了,是个活人!但几乎不成人形,全身大面积烧伤,肋骨、双腿明显断了,内脏不知道怎么样,看起来像是没法活的样子。

渔民本来也想这样的人活着也难受,不如给他个痛快。他们用英语、法语、试图唤醒他,都没效果。

船上谁也不想平白杀人,但捞上来了不管也是死,正不知道怎么办,停船靠岸后,听守船的老人说,岛上新开的医院机构专收绝症志愿者,并且会给家属一笔可观的金额。

估计是用来实验一些奇怪的药物。

他们想了想,就把这人送进来了。

“我认为不是植物人。”金发医生道:“根据我们之前的数据分析,药在他身上的表现性一直很好,也没有破坏他的脑结构,为什么会醒不来?”

“他脑部有碎片残留,可能是这个原因。”

“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再进行开颅手术,如果当场死亡,我们将失去一个非常珍贵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