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谢时煜做事非常干净,楚枫在调查资料的时候也重新确认了一遍,所有可能留下证据的东西都被销毁了。
罗连湖沉车抛尸,凶手和陌生男尸无人认领,已经火化,打捞出的车已扔进废弃厂处理,不存在了。
而且,这起案子虽然一直悬而未破,但警方并没有收到什么压力。当年受害女性的家属知道凶手惨死,都对案情结果表示满意,至于是谁杀死凶手的,受害家属没什么兴趣知道。
而凶手和另一具男尸,无人认领,也没家属要为他们伸张正义。警方当年查不出来任何线索,警力有限,也有很多别的案子值得查,时限到了就按规定将这起案子封尘。
另一起车祸也是同样的情况,黄得胜四人早已火化安葬,被谢时煜动过手脚的那辆车在车祸时就撞报废了,十三年前黄得胜家属将车拖去废车厂,扔掉。
至于颜文斌和段闫峰的事件,谢时煜在其中的作用太过间接,根本无法用刑法问责。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楚枫放下笔记本电脑,仰身躺在驼色真皮沙发上,光落在他的额头上,暖暖的。
现实里已经没有其他线索了,想再查下去,就只能靠他自己的回忆。
那天夜里,穿着染血的黑T恤来学校看他的谢时煜,应该是出自某一个晚自习下课
楚枫闭着眼回想,十三年太久了,那个高二暑假留给他的印象大多是作业、考卷、知识点,平凡的学生生活,每一天都相似。
额前的碎发微微拂动,室内的空调吹来凉风,楚枫觉得有些冷,他睁开眼要调高温度,忽然听见窗外隐约响起了音乐。
应该很大声,关着隔音玻璃的窗还能听得见,楚枫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窗户,听见清晰的广播音乐:
“揉捏耳垂、脚趾抓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是眼保健操,可能是新版,楚枫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后一节不是这个。
他向窗外望去,从这家酒店可以看见S市一中校园。过了一分多钟,女声广播变成:“张开双眼,请到室外活动,或眺望远方。”
过了一会儿,墨绿色的操场、砖红色的跑道,跑出来一群穿白衫藏青色校裤的学生,打球、跑步、欢笑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楚枫慢慢关上窗户,隔音玻璃吞吃了声响,操场上蹦跳的十几岁高中学生像被摁下了静音键。
三十岁的楚枫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感慨,待会不如去一中校园走走,或许
一中校园。